五年又五年,整整十年,小小树苗也已经长成了苍天大树了,真的要割裂,可能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所以纪珩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割舍。
何况因为汤郁宁的病,和那些好不容易解开的误会。
纪珩早就原谅汤郁宁了。
“……”
纪珩挑了一把吉他,下了单。
两人又看了一首歌,就打算回家了。
从校门口走到住的公寓,只有短短五分钟左右的路程,但纪珩和汤郁宁可以把这段路走得很长、很长。
纪珩突发奇想,想让汤郁宁背他。
他扯了扯汤郁宁的手,“你背我好不好?”
汤郁宁当然说好。
他在纪珩面前微微弯下腰。
纪珩轻轻趴在汤郁宁的背上。
但他很快,又有些担心,“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轻,你要是……”
话没有说完,汤郁宁已经勾住了纪珩的腿弯,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他侧过头,对纪珩淡淡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纪珩没有说话了。
他搂着汤郁宁的脖颈。
汤郁宁道:“就算我生着病,也能抱得起你,背得起你。”
纪珩小声“哦”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道:“那你要背我一辈子,去哪儿都要背着我,如果你要离开我,你也必须带着我一起走。”
汤郁宁一时没有说话。
其实他知道纪珩说的,不止是背着他走这一段路。
而是说,往后的人生里,不管汤郁宁去哪里,都不能抛下纪珩一个人。
时间已经是初夏,但因为是晚上,所以这段路没有什么人。路灯一盏接一盏地延伸向远方,汤郁宁背着纪珩,从黑暗到光明,又从光明走向黑暗。
他们始终都在一起。
半晌,汤郁宁终于开了口:“好。”
微微一顿,他又淡淡道:“去哪儿都背着你,背你一辈子,好不好。”
纪珩的鼻子没由来地一酸。
他更紧地搂住汤郁宁的脖颈,轻声道:“好。”
纪珩对汤郁宁道:“猪八戒背媳妇,你要是说话不算话,你就是猪八戒。”
汤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