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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涟沉默了两秒,才淡声应下:“嗯。”
“但这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他补充。
“所以到底是谁冒充我?”景音有点激动,“你既然知道不是我给你的,那应该很清楚是谁做的吧?”
他点点头:“嗯。是景钟宁。”
这个答案有点意外,以至于景音愣了两秒。
“那时候我才上大一,我记得我们没什么联系啊。”她仔细回忆,“那会儿她也没找我借过钱,按理说没恨上我才对。你确定是她?”
“你有对她说过你讨厌我吗。”
“当然没有!”景音连忙否认。
“那就是她。”裴涟很笃定,“她来海洋馆找你那次遇到过我,不止造谣了你有遗传精神病,还用开玩笑的口吻对我说,‘记得我妹上大学那会儿挺讨厌你的。’”
“……”
景音沉默了半天,郁闷地深呼吸了好几口。
这么一想,她知道景钟宁曾在KTV打过工。
裴涟出国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聚会,自己曾粘着点醉意当众调戏过他。等后悔想开溜后,裴涟跟着她出了包厢,两个人在走廊里还说过几句话,无非是她再一次把裴涟的表白给拒绝了。
最后她一个人先行离开,而裴涟应是回到了包间。
如果曾经他们去的是景钟宁打工的那家KTV,而又正好被她撞见两个人的聊天,那么去路上找家打印店打出一张造假的纸,再交给前台说是客人让转交的,这件事,还真能说得通。
“我没想到她从那个时候就讨厌我。”景音心底五味杂陈。
也许更久。从景绍良拒绝借钱,不,应该从景绍良介绍自己亲哥赌博时就开始了吧。
“‘讨厌’这种情绪是可以没有任何来由的。”裴涟对她说,“你不应该为别人的情绪买单。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
景音听进去了。她觉得裴涟的话很有道理,于是甩掉负面情绪,不去再想景钟宁的事。
然后她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华点。
“那你呢,你怎么知道她在说谎?”景音突然心情变好,“因为你逐渐发现我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不屑于做那些小手段?”
裴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