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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涟点头,转身走了。
景钟宁打量着裴涟的背影,似是好奇地问:“他是谁啊。”
“是我老板。”
“哦……”
有工人拎着漆桶路过她们。景音看了眼时间,已经上班了。
她的工作很自由,但上班时间还在外面溜达,显得不太好看。
景钟宁闪身,给工人让出路。她问景音:“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聊一下。”
“行。进来坐下说吧。”
景音带景钟宁进了剧场,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
她很少坐在观众席。看着透明墙内的鱼群,和平时是截然不同的视角。景音突然有种不真实感,像是才反应过来平时自己才是被关在里面的那一个。
景钟宁坐在她旁边,捏了捏衣角,有点生分。
“小音。”她开了口,“你最近,过得挺好的吧?”
“嗯。”
她也看着鱼缸里的鱼:“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找你商量点事。”
景音看向她:“姐,你直说就行。”
景钟宁大她七岁,才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竟比以前憔悴了许多,眼角已经爬上了细纹。
景音不会将景绍良的所作所为怪罪到她身上去。甚至,景钟宁是以前唯一一个对她表现出善意的家人。
虽然那善意来得晚了点,是在她继承了景绍良的财产之后。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景钟宁开口,“我妈最近心脏出了点问题,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
听完她的叙述,景音知道了景钟宁的母亲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但他们家还欠着贷款,实在没有多余的救命钱。
“大概需要多少钱?”景音问。
“保守估计,也要十万吧……”
景钟宁说完,就开始抹眼泪。
景音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哭。
从景绍良那里继承的钱,一部分投进了珍珠岛,剩下的大多存进了银行定期存款。
她对景绍良的钱没什么占有欲。
非要说的话,甚至有些抵触。
所以,除了投在了珍珠岛上,日常开销都用的自己赚的钱。剩下手头上备用的钱还够借给景钟宁一家,而她自己的存款,倒也够她生存。
景音拍拍擦眼泪的景钟宁:“这个钱我借给你们。”
景钟宁抬起头,泪眼朦胧。
景音:“你给我留个银行卡号,网银有限额,下午下了班我去银行转账。”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