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景音喊他。
“……姐。”路图呵呵笑着,“刚刚那是谁啊。”
这话倒是把景音问着了。
她也不清楚裴涟是以什么身份来送简历的。
也许真的是刚才她想的,裴涟给自己整了个副馆长位置。
又或者,他只是来找王馆长商量什么公事。
但这种不确定的事情,景音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他……”景音不知道该怎么表述。
路图好像也没打算听结果。
“我听见你们刚才说的话了。”路图小心问她,“所以,你刚才呛水,是因为在水底看到他了吗?”
景音沉默了半晌。
“怎么可能。”她笑得灿烂,“看见他就呛水?那人又不是水鬼,有那么吓人吗。”
景音顺手把手里的简历给了路图。
“下午要来面试的,帮我放回办公室。”
语毕,她钻进了的淋浴间,锁上门。
打开花洒,景音站进水帘下。
她一向只有独处时才能拥有思考能力。然而回忆像头顶的水珠一样,毫不留情地将她淹没。
景音高中乃至大学的那几年,同学只当她性格高冷不爱说话,没人知道她因为家里的原因,已经有了严重的心理问题,对待情感极度淡漠。
没有共情能力,感知迟钝,回避任何亲密关系。
她和裴涟初识时,自己便是那种状态。
直到大一那年,两人关系产生了质的变化。
认识他们的人,绝对无法想象到,两人保持过那样荒唐的关系。
花洒冲淋在头顶,景音静静站了许久,水珠像雨般淅沥留下万千水痕。
“姐,你还没洗完吗?”
路图在外面把门敲得咚咚响。
景音回过神,关掉了花洒。
她换好衣服,打开淋浴间的门,看见路图在休息室里,似乎坐了很久。
“不好意思。”她道歉,“怎么不先擦擦头发?”
“没事,呵呵。”
路图笑了笑,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径自去了淋浴间。
湿发似乎是路图的癖好,景音很少见到他把头发吹干。但景音自己戴泳帽下水的时候,也不会把头发弄到那么湿。
可能是他的泳帽质量不好吧。
景音没想太多。
回到办公室,她拿起桌上那张简历仔细看了起来。
这个岗位其实要求很低,没什么专业限制。再加上难招到人,景音这次特意让人事在招聘软件上去掉了会游泳这项要求。
不会游泳,她可以教。
但她发现,这求职者居然有留学经历,专业也很好找工作,不知道是哪里吸引到她投了这份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