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欺负我就算了?”赫惟裹了件披肩出来,一推开天台的门,冷风就扑面而来。
有凉凉的丝绒质感落到眉间、眼睫,赫惟摊开手接了两瓣雪花,吹散了,眼睛才聚焦到她们身上,“凭什么欺负我就算了?我是什么很软的柿子嘛?”
周晓往身后退了退,想起当日两个人在酒店卫生间门口闹的那一出。
实在是出尽洋相。
但这两个人都有种不服输不妥协的执拗劲儿,周晓暗自抱紧了胳膊,却在下一秒挨上程茗毫不留情地一脚。
人往后仰去,仰头时雪竟然下得已经可以看见形状。
赫惟几步上前,虚虚掺了她一下,却没掺住,反被周晓拉了一把。
两个人齐刷刷坠入身后的泳池里。
十二月,京市最冷的时候,泳池里的水是早上纪柏煊游完泳以后还没换新的凉水。
室外温度零度上下,水冰得刺骨。
赫惟大叫一声,跟着落入水中。
程茗看呆了。
他原本只是想替赫惟报她当日的泼水之仇,也让周晓尝尝浑身湿透的感觉,没想到赫惟会半路出来拉她。
而且还没拉住。
他的第一反应是蹲下身,伸手去拉赫惟。
赫惟是俯身落下去的,脸先着的水,溅出巨大水花,等她反应过来挣扎着将脑袋浮出水面的时候,视线都是模糊的。
“去拿浴巾过来!”纪柏煊的声音穿透风雪,不在岸上,就那样出现在赫惟耳边。
他是没做思考就纵身跳进泳池,两下游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来。
他亲眼目睹了刚刚的一幕。
周晓,将赫惟拉下了水。
这样的冷水,体质弱的人五分钟便可造成失温。
像程茗这样在岸边挥手,会游泳的人不用拉自己也爬起来了,不会游泳的人根本够不到岸。
纪柏煊将赫惟放到地面上,转身朝已经游到岸边的周晓撂下话,“赫惟要是出什么事,我今天保证让你在警局里过夜!”
赫惟呛了几口水,不等程茗去拿浴巾过来,她就被纪柏煊抱进离天台最近的他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