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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安静无比。
纪柏煊上了楼,打发小陈离开,娴熟地去敲赫惟的房门,声声震耳。
赫惟没睡着,在做数学卷子。
起身去给纪柏煊开门,赤着一双脚。
开了门,赫惟又回到书桌前继续写作业,连一瞬的对视都没有施舍。
纪柏煊这几天接连的冷淡让赫惟不悦,她也要冷他几天。
起码要冷到他把周晓撵走了再说。
赫惟心里打着小算盘,做题的时候注意力难免不集中。
偏纪柏煊坐在一旁,脖子靠在身后的白墙上,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赫惟从书里抬起头来,瞥了眼纪柏煊。
视线再度收回,她没忍住笑了。
算了,冷不起来。
看到他醉成这样,嘴巴张开的弧度还在呢喃叫着她,她怎么忍心再怨他。
他一定是最近太忙了,他的眉头为什么总是这样皱?
赫惟靠近他,伸手抚上他的眉心。
要是可以让他少皱些眉头,可以让他睡着的时候精神不必紧绷,她愿意拿任何东西做交换。
“惟惟。”他轻轻叫了她一声。
赫惟屏住呼吸,试探着,先是将手抚上他的膝盖,然后慢慢往上,她叉开腿,缓缓坐到了他的腿上。
赫惟盯着他的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眼底的东西。
是爱,是欲,还是痛苦。
赫惟想知道那是什么。
于是,她摘下了他的眼镜。
赫惟将眼镜丢到一旁,再扭过脸来,将整个身子都压向他。
纪柏煊呼吸越发粗重,赫惟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将手指横过来堵住他的嘴。
压着的人身子抖了抖,竟然一把将她推开。
几乎是一瞬间就清醒了。
纪柏煊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见如此放肆坐在他身上的赫惟。
他想到了那部电影,想到了那场血雨之前的前奏,是少女含住了养父的手指。
赫惟也喂了一根手指给他。
他含住了,差一点。
“承认吧,你喜欢我。”她说。
赫惟的眼睛一点也不阴郁,她是那样清澈明亮,没有一丝邪念。
可她眼中倒映出来的他,像疯了一样。
他的眼睛那么红,那里面是什么肮脏的、丑陋的、不堪的东西?
“是爱。”赫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