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岁和十八岁。
她以为她们中间只是隔了十三个春秋。
实则不然。
横亘在她们之间的,是世俗的眼光,是礼义廉耻,是道德甚至是法律。
尤其他当年曾亲眼目睹过秦雨被她养父那样对待,他怎么可能面对着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下得去手?
一朝事发,别人会怎么评价她们?
是说她小小年纪不知检点爬上他的床,还是说他替朋友照料孩子本就是淫魔的伪善?
更不要提会不会有无良媒体将两代人的故事串联在一起,那样有朝一日秦雨出狱,面对着她的摄影机又如何能放过她?
她将永远道不清自己的清白,永远……
他已经没有一个正常的家了,他不能再让赫惟重蹈覆辙。
他只想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于人群里笑看她灿烂的芳华。
一步踏错,后面就是万丈深渊。
纪柏煊从未后悔过自己当初去新加坡的选择。
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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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库里南停在联排别墅旁边的沙路上,旁边是程茗的那辆牧马人。
纪柏煊坐在后座,隔着下午刚贴上的单向透视玻璃贴膜,看向院子里的缱绻画面。
叶雪扬低下头亲吻孟昭,那画面虽不是正对着他的,可依旧刺眼。
下午在办公室里,叶雪扬厚着脸皮进去讨要酒柜里的红酒,问他广州那个项目出差要不要他陪着一起去,换来好一阵的沉默。
之前双方公司已约定好,因为疫情,改为线上会面,什么时候又说要去出差了,还偏选在周末。
“少管。”纪柏煊冷哼一声,“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
“你是老板,”叶雪扬自己开了酒柜,问他:“赫惟喜欢喝哪款,我晚上替你送一瓶过去。”
纪柏煊转过办公椅,看向他,“她们也叫了你一起?”
程茗只说同去的人有孟昭和大河,并未说还有叶雪扬。
“不叫我,我就不能自己去嘛?”
叶雪扬随意挑出一瓶红酒,“这瓶可以么?”
“最右边那瓶,惟惟喜欢。”
纪柏煊背部离开椅背,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出来,拧开盖子,轻轻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