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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说什么呢。”纪柏煊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指使程茗去倒杯温水来。
纪国强伸手拦住程茗,“柏煊你去,让程茗坐我边上来。”
这个家里,难得有纪柏煊失宠的时候,纪柏娅看得一出好戏,被上完厕所回来的纪远兵又骂了几句。
“吵吵吵,要吵回你们自己屋里吵去。”程茗瞪他们一眼,“我看太姥爷就是被你们气晕的!”
程茗凶起来的时候是真凶,跟程似锦在监狱里教训惹事的犯人的时候那表情差不多,一张脸原本就桀骜不驯的,说话再带两个语气词,听着在笑,看着又笑不出来,即使是长辈他也不给面子。
纪柏煊也想像他这样,从前也不是没有试过,但每次被告状到纪国强这儿,就变成了他目无尊长,不顾及亲长。
但对程茗,纪国强总是格外宽容,一是因为程茗姓程不姓纪,纪国强有愧于程家自然更宽宥些,二是因为他觉得程茗有他当年上战场冲锋陷阵那个劲儿。
再早几年,也有人说过纪柏煊像他,但自打他研究生肄业,再没人提起这茬了,反倒是程茗这两年人长开了,研究生也快毕业了,志
向又是进国安局,风向就变到他那儿了。
纪柏煊端了水回来,刚要坐下,纪国强又给安排上活了。
“衣橱上边,最里边,有一套军装,你去给我把它拿过来。”
“军装?”听到这个,纪远兵坐不住了,站起身来自告奋勇地说:“我来拿吧。”
“你不够高,让柏煊拿。”纪国强让程茗端着杯子喂他喝水,手搭在程茗手背上,捏着他的手往被子里放。
“我不冷,”程茗推拒,下一秒,手里被塞进来一个金属制品。
一把钥匙。
“爷爷,”纪柏煊将那套颜色翠绿的军装搁到他面前,终于坐下。
“这套军装是我退伍那天穿的,一晃三十年过去了,时间真是不等人啊。”纪国强将军装摊开来,拿在手里对着程茗比了比,“正合适,就是你的码子。”
“这是……给我的?”程茗受宠若惊,手里的钥匙还没握热,现在又有东西拿。
“你不要就给你舅舅。”纪国强道。
眼睛瞥了眼纪柏煊,摇头,“给他他也穿不了,长那么老高,打鬼子都是第一个被瞄的。”
“舅舅当初应该学体育的,我看他常年游泳,如果当初培养对了方向,没准儿能参加奥运会拿个奖牌什么的。”
“你少恭维我。”纪柏煊看一眼程茗,感受到程茗往他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模,竟是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