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楚青衣害怕地蜷缩起来抽泣,只换来耳旁更加嚣狂的嘲笑。
“不过吓唬吓唬她罢了,瞧她怕的,她应该是那些人中最胆小的一个吧!”
“有眼不识泰山的丫头,吾等乃山中古神,又怎会真的食人?”
“好心忠告你一句,以你如今之能,切莫让妖邪之物发现你有辨别阴阳之力,否则危矣!”
“更别让旁人知道你这能力,哪怕是最亲的人也不可,否则。。定会给她们带来灾难。”
三位山神像似想到了什么,便化作三阵清风卷着叹息离去。
所以楚青衣一直憋着不说,即便有时那些透明的魂灵或是她无法形容的妖怪就就矗立在她眼前,她也当作视而不见。
即使是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楚服,她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她怕她担心,也怕自己真的会给她带来灾难。
直到她七岁那一年,夏日的溪畔,她看见邻家叫阿芍的小女孩在清澈见底的溪中抓鱼。
她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风刮过自己的脸庞。
再抬头时,便看到一个面容森白的长发女子正缓缓朝弯腰摸鱼的女孩脖颈上掐去。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害人的东西。
“快闪开!”
她想都没想,便冲上前推开了女孩。
“扑通”一声,女孩跌坐在水中,受了惊吓,登时大哭了出来。
在溪水两侧农作的村人,看到的自然是楚青衣平白推倒阿芍入水的一幕。
“你这没爹没娘的死丫头,为甚么欺负我家芍儿?!”
怒气冲冲地邻人举着锄头指着楚青衣的鼻子骂道。
“我。。我没有。。是因为方才我看见有东西要害阿芍。。所以我才。。”
楚青衣指着长发女子站着的地方,一时没忍住说了出来。
邻人忽然用很怪的眼神望着她,然后落下一句疯子,便头也不回地抱起阿芍离去。
楚青衣看到那面容惨白的长发女子朝她诡异一笑,便慢慢潜入水中。
翌日,阿芍一家人被发现死在屋中。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死状张口瞠目,像似死前看到了极恐怖的一幕。
从那以后,本就无依无靠的楚青衣便被村人视为带来不详的灾祸,见到她的人,都要朝她身上吐唾沫扔石子。
楚青衣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
楚氏姐妹只好逃到山上的一处破庙里为生,希望能够平息村人无妄的怒火。
她们在山上一住就是整整五年。
但偶尔,还是会有几个村里本就喜欢欺负楚青衣的野孩子会上山骚扰。比起安静的楚青衣,这些野孩子们却格外怕楚服。
或许是因为,每次为保护青衣,楚服就跟发了狂一样。
曾经有三五个大男孩围殴她,也没能让她说出一句求饶的话,最后反被她咬得哭爹喊娘。
此后,楚服便被村里的小孩叫作‘青衣的疯狗’。
火堆霹雳作响,楚青衣浅呷了一口浓苦的草药,望着一脸灰土仰着脖子喝水的楚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