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乖的。”他对贺云承说,“也?很?亲人。”
贺云承也?走过来,蹲在他旁边,“它还会握手呢,来,小余,握手。”
猫真的像小狗一样?,抬起右爪和他握了握,甚至还会换手握。
钟渝看得新?奇,也?伸出手去,可猫却?不理他了,扭头就走,开始在家里到处逛,东闻闻西嗅嗅,像在巡逻它的新?领地。
贺云承看他吃瘪,眸子里满是笑意,“你得喂它点吃的,这小玩意儿有奶就是娘。”
钟渝手撑着?膝盖站起身,“算了。”
贺云承目光也?跟着?那只猫四处逡巡,“这房子挺不错的,买的吗?”
钟渝点头,“嗯。”
还是按揭买的,虽然按他目前的计划,并不适合那么早买房子,但他厌倦了漂泊的生活,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能落脚的地方,或者说是……家。
两?人忙活了一天?,一起做了顿丰盛的年夜饭,气氛和谐轻松,钟渝都有点恍惚,莫名有种他们还没分手的错觉。
春晚两?人都不怎么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钟渝也?大?致了解了贺云承说的“闹掰”是怎么个回事。
当年贺老?爷子过世,贺家人集体奔丧,包括他那个在国外的姑姑都回来了。
丧事按老?爷子的遗愿简办,但公开遗嘱的时候出了岔子,贺云承的两?个叔叔非说那遗嘱有问题,联合董事会的一部分人搞事情,要挟贺云承的父亲下台。
赫世集团内部风起云涌,各路人马各怀鬼胎,贺云承的父亲腹背受敌,想拉拢这个大?儿子,谁知?贺云承扭头就和他姑姑结成了联盟,找到机会狠狠地撬了好一笔。
贺云承的父亲纵横商海那么多年,自然不是吃素的,贺云承的处境依旧艰难,处处被打压,被逼着?签了对赌协议,若是两?年前他的公司没有成功上市,就会被赫世再次收购,多年努力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的人云淡风轻,但钟渝还是感?受到了这其中的艰难,难怪贺云承成长了那么多,人要是不主动往上走,就会被海浪吞没。
等到新?年钟声响过之后?,贺云承主动地道了别。
钟渝也?不清楚自己?在那刻是怎么想的,或许是不忍心他在新?年的伊始,其他人都在团聚的时刻独自开车回家,又或许他自己?也?不想一个人待着?,于是开口挽留:“这么晚了,明早再走吧。”
贺云承眸子映着?落地窗外的焰火,显得他眸光异常明亮,唇角也?扬了起来:“好。”
钟渝洗漱完,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难眠。
贺云承就在隔壁,他们之间就隔着?一堵墙,好像离得很?近,又似乎很?远。
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奇怪,说是朋友,又掺杂着?朋友间不该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可是他们又确实?不适合做情人,那些吵闹猜疑的日子曾让他很?疲倦,以至于不想再重来这样?的关?系。或者说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隐隐告诫,爱情和誓言最不可信,不要靠近,否则会受伤害,会失去自我……
就这样?吧,一直这样?就好,不要再往前迈步了。
他告诉自己?。
但很?多事是无法?控制的,就像人没有办法?阻止太阳的东升西落,他也?没有办法?阻隔体内的内啡肽分泌,以至于和贺云承相处时,他总是轻松而愉快的。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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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过完年后?,他们的关?系似乎更亲密了些,但也?还是保持着?朋友间的分寸感?,即便偶尔言语间越了界,也?只是点到即止。
贺云承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变着?法?儿地约钟渝见面,有时候是拿猫当幌子,有时候是说发现一家新?开的餐厅,或者遇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反正他总能找到借口。
钟渝也?不是每次都赴约,他就订了餐送过去,还会附带一束花,打着?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高彦磊知?道后?,亲自去他公司打趣他:“不是说放下了么,怎么又追上了?”
贺云承理直气壮,“他未婚我未娶,又没碍着?别人,怎么就不能追了?”
高眼乐了,“还是那句话,你们要真成了,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我随个大?红包。”
贺云承斜睨着?他,冷不丁转了话题:“听说你那会所他给你设计好了?”
“啊,怎么?”高彦磊似笑非笑,“你想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