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远又走去窗边打电话,看起来很忙。
想着想着寻笛又有点心疼,陈寒远昨晚肯定都没睡,人还感冒着,自己只知道在这里花痴。
“陈寒远。。。。。。”寻笛放下帕尼尼叫他,陈寒远回头,逆着光,把手指抵在嘴唇中间示意他噤声。
“继续说。”陈寒远转回头,跟电话那头吩咐,时不时回应几句,下意识皱眉:“嗯,我知道。。。。。。。”
他很快投身于繁琐的公事,毫不知情身后的事。
而寻笛因为他刚刚那个暗影下的表情脊椎骨发颤,那是心跳过快的生理反应,寻笛的眼神简直是痴了。
一个超绝念头闪击他的大脑,像邪神洛基突然被从天而降的宇宙魔方砸中。
砰——砰——砰——
寻笛听见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嗡嗡声响彻他的双耳,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因为寻笛就是突然想到,在心中忍不住尖叫——我要跟陈寒远求婚!
。。。。。。
这个胆大包天的念头甚至把寻笛自己都吓了一跳。
天呐,你怎么敢的?你这个弱鸡的男大学生。
但寻笛就是这样想到了!他陷进这个念头一发不可收,自己还没有和陈寒远正式告过白,但一场普通的告白怎么配得上陈寒远?
声势浩大、惊天动地的求婚才勉强够格。
寻笛陶醉了,他深觉自己彻底中了陈寒远的毒,在见到他第一眼就一见钟情,从初冬到夏末,经过长达271天的沉淀和积蓄,对陈寒远的爱意在此刻达到一个峰值——对,他要和陈寒远结婚,不结婚就要毒发身亡了!
寻笛面红心跳,瞳孔失焦。万幸他伤的是腿,没有心率监测仪器在旁边,不会尖叫惊动陈寒远。
寻笛在心头的灼热中,甜蜜响起曾经听寻建国讲过无数次的求婚的心路历程。
曾宝笛女士那时候还是他朋友的未婚妻。他们三个人回老家祭祖碰上了,就说去买袋莲蓬回家。
青石砖铺的河道边,拱桥上,三三两两老翁挑着竹篓莲蓬,旁边就是成片无穷碧绿的塘。
曾宝笛穿一身青色素格纹旗袍,刚和未婚夫吵了架。
那男人生气去了另一个莲蓬摊前,剩寻建国和曾宝笛蹲在一起。
他们面前是堆成小山的翠绿莲蓬,摊主是个老婆婆,灰白头发干净扎着花辫,莲蓬底下垫着的蓝色花布和她头上的头巾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