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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兰濯惊叹于他的歪门邪路:“枕边风啊!”
陈寒远擅长跟投资人混熟,态度不显圆滑也不冷硬,拿捏着分寸,句句都能让人以为他是同类。
慕行比兰持要好说话很多,出手十分大方。
从慕行手上拿到投资,只需要多听他炫耀几句:“家里财政大权都是我掌管,我老婆疼我!”
陈寒远并不一味顺着他的话说,笑着叹气:“我家的还没哄好。。。。。。头疼。”
他演技逼真,仿佛家里真有那么一位娇妻等着他取完经去哄。
慕行立刻开始兴奋传授经验,说要这样,得那样。
那天是场赛车局,陈寒远没刻意让慕行,车开得凶。慕行技巧好,陈寒远不要命,两人赛得酣畅淋漓。
又赛完一圈,慕行跳下车,摘头盔,低头甩了甩,眉眼野性桀骜,兴奋挥拳:“爽!”
赛车对陈寒远有点太刺激了,心脏不大舒服,但他还是答应慕行中午留在俱乐部吃饭。
餐厅端上来的是牛排和浓汤,陈寒远没什么胃口,看着落地窗外绵延的红色跑道。
慕行在窗边给兰持打电话报备,打完挑着眉跨进座位,得意炫耀:“你老婆呢?哄好了吗?”
“还没呢。”陈寒远得到一个很好的借口走出包厢,说也要去打电话报备。
他步履如常,不动声色,等走进vip的卫生间,锁上门,脸色突然一变——对着马桶吐得天翻地覆。
猛踩油门时过速的引擎和车窗中近乎虚化的画面在陈寒远脑中重复出现。。。。。。
陈寒远瘫软在地上,捂住闷闷作痛的左胸口,后脑靠在墙壁,用发抖的手去摸烟。
他的手连带着整条胳膊都太颤了,费很大劲才能把烟嘴叼进嘴中。
终于咬住烟嘴——他长吸一口,摸出打火机,直到尼古丁的气息终于吸入咽喉,脸色看起来才好一些。
灰色的烟雾氤氲他眉眼里的疲惫,唇色在烟嘴的摩擦下显出一种与惨白脸色违和的血气,烟雾散去后复又变得清晰。
缓了一会,陈寒远扶着冰凉的瓷砖,满不在乎笑了笑。
他起身走到洗手池,打开水龙头,挽冷水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