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靖之竟然用上了“销。魂”这一词。
凤长生顿时欣喜若狂,主动吻上了商靖之。
商靖之立即反客为主,缠住了凤长生的舌尖。
这一刻,凤长生直觉得自己的唇舌是为了同商靖之接吻才长的。
黏黏糊糊的吻持续了许久,商靖之才成功将两双唇瓣分开。
凤长生凝了凝神,后又道:“我耗费了将军不少银两,但我眼下身无分文,待我日后赚了钱,定会一分不差地还予将军,并奉上利钱,将军容我先欠着可好?”
从小到大,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赚过一文钱。
他不知民间疾苦,从不为生计发愁。
现如今,他业已无家可归,凤家的钱财与他再无干系。
他须得先养好伤,再思量思量如何赚取银两。
商靖之听凤长生说得生分,不由又动了气,可他与凤长生的确生分。
他压抑着熊熊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道:“长生,你在这府中所有的吃穿用度都不必还。”
凤长生反对道:“我岂可白吃白喝?”
“那便先欠着吧,还不还由你自己做主。”商靖之用自己的唇瓣磨蹭着凤长生的唇瓣道,“适才的吻可算作利钱。”
“适才的吻不可算作利钱。”凤长生坚持道,“我要向将军报恩,适才的吻只能算作报恩。”
商靖之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确实曾挟恩图报,不过而今他只想凤长生心甘情愿地同他接吻,凤长生瞧来似乎乐在其中,却原来,只是为了报恩。
气归气,他的右手仍旧揉着凤长生的肚子。
凤长生见商靖之变了脸色,赶忙道:“虽是报恩,我亦是愿意的。我今日初次尝试与人接吻,全然不知该如何形容接吻的感受,方才将军提及‘销。魂’二字,我才知我的感受便是‘销。魂’,我曾说我兴许会喜欢上与将军接吻,如今,我想说我兴许已喜欢上与将军接吻了。”
商靖之很是好哄,即刻被凤长生的这席话哄好了。
凤长生见商靖之面色缓和,忽而想起一事:“将军今日不上早朝么?”
商靖之回道:“今日休沐。”
凤长生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耽误将军上早朝了。”
商靖之凝望着凤长生道:“长生,我知你并不贪图功名利禄,更想做纨绔子弟,但我认为你既得了会元,便该当好生庆祝一番。”
凤长生猜测道:“将军想请我家人、陈大人、陈姑娘以及当时参加诗会之人一道庆祝?将军想要他们知晓我得了将军这一靠山,不能随意欺辱?亦想趁此机会为我出气?”
商靖之严肃地道:“长生是如何想的?”
凤长生婉拒道:“我更希望我的靠山是我自己,而不是将军,纵然我眼下不知自己将来要做什么,是否能做出明堂来。”
商靖之提议道:“在长生长成自己的靠山前,将我当作靠山如何?”
凤长生踟蹰良久,终是答应了:“好吧。”
商靖之含笑道:“伤筋动骨一百日,宴席便设在白日后吧。”
“嗯。”凤长生张了张口,又阖上了。
见凤长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商靖之了然地道:“你想问你爹娘如何了?是否知晓你在我府中?”
凤长生承认了:“我是不是很犯贱?爹娘明明不顾我的死活,我却还惦记着他们。”
“这乃是人之常情。”商靖之问道,“你希望他们知晓或是不知晓?”
“我希望他们知晓,匆匆赶来见我,向我致歉,保证以后会好生待我,即使我是不男不女的怪物,仍会好生待我。”凤长生话锋一转,“但我清楚,他们就算保证了,亦不是出于本心,而是迫于将军的权势。我心知肚明,自己对于他们而言,已一文不值,他们想要的是能光宗耀祖的儿子,可我不是,永远不会是。故此,他们绝做不到真心实意地好生待我。”
凤长生所言字字泣血,商靖之一时间心如刀绞。
凤长生苦笑道:“将军问我的这一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尚且心存幻想。”
商靖之暗叹:如此懂事的凤长生却有一双如此绝情的爹娘,委实是命运多舛。
凤长生以额头轻蹭着商靖之的心口:“爹娘可有打听过我的下落?”
商靖之坦言道:“他们不曾打听过你的下落,倒是你的长姐到处打听过你的下落。”
“长姐?”长姐与凤长生同父同母,但凤长生平日里忙于念书,与长姐的往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