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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月明闻言,慢吞吞地收回了手。她本是要继续描绘之前没画完的那幅雪景图的,但实在心烦意乱难以下笔,便又换成了看书。
谈话结束,月儿主动往自己怀里扑,訾沭立刻便发觉了不对劲。眼下人虽坐在窗前看书,但却久久未翻一页,明显心思不在这上面。訾沭自觉理亏,特意去花园折了几枝梅花,这才追来。
他脱了外衣,又烤干了手,随即捧着梅花递到她面前:“刚折的,香不香?”
花瓣上的冰雪都被细细除去了,梅香扑鼻,郗月明闻了闻,但兴致依然不高,回敬他轻轻一声哼。
訾沭也不恼,就这样在她身旁坐下,将梅花胡乱修剪几下装进花瓶里,摆放在二人中间。
红梅映雪,面前又是微愠的美人,算是冬日里难得的胜景了。
訾沭略略欣赏片刻,终是不忍她在自己身边还生着气。他伸手在窗台捞了几把雪团,随即变戏法似的捏出一个小兔子,递到了郗月明面前:“像不像你?”
他在这方面着实没什么天赋,那兔子歪歪扭扭的,耳朵还缺了一块。郗月明瞥了一眼,忍不住轻哼:“好丑。”
“丑吗?”
訾沭故作惊讶:“我觉得挺像你的,耷拉着耳朵,不太高兴的样子。”
“咳咳,如果实在觉得丑,那还是别像你了,我的月儿是最美的。”
他轻咳两声,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地往外撒:“那像我怎么样?你拿它出出气,丢在窗外、扔进火炉,或者一拳把它捶扁。”
几句调笑,郗月明终于舒展开了眉头。
“好月儿,你知道我的,我怎么会不肯给你抱?只是当时淋了雪,怕你冻着嘛。”
訾沭把雪团放下,搓了搓手。他此刻外衣干净,手也捂热了,做足了准备等她来亲亲抱抱,只消她不再愁眉不展。
眼见人软下眉眼,原本过分安静的氛围也随之消散。訾沭略一抬手,雁儿便提了一个食盒进来,盖子打开后,立刻便有淡淡的药香弥散开来。
郗月明侧头看看,问道:“这是什么?”
“暖身,安神助眠的汤药。”訾沭亲手端过,递到她面前,“我看你自从谈完话,就有些心神不宁的。”
一提起这些,郗月明不自觉便想起了宋贤妃的话,她摇头:“没有。”
“有没有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