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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暄王靠在一边，听着轻轻的落子声，慢慢有些朦胧欲睡。一时觉得被子盖了过来。睁眼看时，卓儿轻手轻脚的正要替他拢被子。

&ldo;睡了么？&rdo;皇上见他醒了，小声问道。

暄王应了一声，拉开被子坐起来。伸手去解外衣的扣子，皇帝怔一怔，想起他物未脱，手忙脚乱的过来帮忙，却是越帮越乱。好不容易憩下了。转眼却见卓儿还在一边呆坐着。此时换了里衣，也不好让人进来伺候。少不得再坐起来。伸手替他把外衣解了。道：&ldo;也憩着吧。&rdo;

卓儿这才如梦初醒的应了一声。棋坪还在床上放着，一时大意碰落了，丁丁当当响成一片。待得收拾妥当，玖王爷睡意也去了一半。靠在枕上皱眉冷笑。看着他一通忙乱。&ldo;怎么？&rdo;

皇帝听他语气温和。偏过头看看他，也不说话。带着一身辱香没药的味道凑过来，挪到里头靠下。心满意足地长出一口气。

&ldo;这事却不像是对着我来的。&rdo;暄王半坐着看他，见他这时候自然是睡不着的，一双眼睛圆圆张着，正四下里乱看。因而打起精神问道。&ldo;卓儿可知道为些什么？&rdo;

容卓摇摇头，蹭着要黏过来。被他伸手拦住了，不容他钻过被子里来：&ldo;并凉有什么？&rdo;

&ldo;没有。&rdo;容卓只得不甚满意裹着另一床被子，闷闷的道。

&ldo;怎么今日恼成这样了？&rdo;暄王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ldo;卓儿纳了妃室，也是经了人事的。日后有臣下风流韵事传到皇上那儿，若是皇上不待见了，私下着大臣查办就是，皇上若人人都这般上门责问。既伤了君臣体面，也不成个体统的。&rdo;

&ldo;朕不准有！&rdo;卓儿想起今日之事。恨恨的咬牙切齿的应道。

&ldo;只这一件可由不得皇上。只能让他们谨慎些就是了。&rdo;玖王爷只当他讲孩子话，低眉浅笑。这风月之中多少有些情愫，却不是皇上管得了的。

&ldo;我纳了妃又没怎样！&rdo;皇帝愤愤，又转眼看他。别人怎样倒无所谓。&ldo;你不准去沾，谁请都不准去！就是吃茶听曲也不准！&rdo;

皇上这火气又是来得莫名其妙。玖王爷一时作声不得，全不知他又恼了那里。唯有看着他微微苦笑。

&ldo;几个妃子我谁都没碰过。皇叔也不准去那种地方！&rdo;皇上怕他不服，皱了眉低低又道。

这话就来得蹊跷，皇帝头几晚都宿在玳贵人宫里可是事实，只是卓儿的这般私事玖王爷却也不好多过问。倒微微笑了：&ldo;都要做父亲的人了，皇上这时候才说自己老实？&rdo;

&ldo;我第一晚不过就各处坐了小半个时辰……&rdo;皇上辩道。被暄王皱眉打断。

&ldo;后头做什么去了？&rdo;

&ldo;……醉了嘛……&rdo;容卓眼神闪了闪，半天才道。

&ldo;……几个妃子同皇上年纪相仿，应当合得来才是。皇上就算是心里不痛快，也不当冷落了她们。慢慢处处便好了的。&rdo;暄王叹了口气。卓儿也不知那练出来的，酒量当真比他还好。那日众臣不敢怎么劝酒，又被他挡了些，那能就醉了。只当是他起初不喜几个妃子。劝了两句倒想起后头他可一个都不曾偏待。不由微笑。&ldo;后头几晚，皇上不都是在玳贵人那儿憩的。&rdo;

&ldo;也不过就是憩了两晚。&rdo;皇帝撇嘴，带些孩子气的脸浮上薄薄一层冷笑。从衣里拉出锦袋来。隐约可见里头一颗剔透的珠子。&ldo;玳贵人也不老实，洒菜里下些药物，我有避邪珠。管他什么毒药一样无效，不过就装睡。她只当朕不知道，做出些个受了宠的样子来。那孩子可不是我的。&rdo;

暄王爷一时说不出话来。小皇帝全没看见他雪样的脸色，接着又道：&ldo;那法子却是好用。朕后来不论去那个妃子那儿。只管下些个迷药，一夜下来统统相安无事！……&rdo;

&ldo;……&rdo;

&ldo;……小叔叔？&rdo;小皇帝终于发现不对劲。睁大眼住了口。

&ldo;你先气死我罢。&rdo;玖王爷一时说不上是气是恼。只觉这番话听得自个全身无力。倒在枕上冷笑道。几个皇叔正当年纪，除他之外又皆成家生子。皇上却一线血脉皆无，不免群臣非议。本来这个孩子出生，不论是男是女，都可叫天下民心安了大半。这般事却被他弄成这等模样。

&ldo;小叔叔……&rdo;小皇帝张着乌溜圆的眼睛。凑过来摇着他的肩。还敢委委屈屈叫道。&ldo;谁叫你们非叫让我纳什么妃，我又不喜欢她们，她们不喜欢我也没什么奇怪……&rdo;

&ldo;……皇上真长见了。这可精明着呢！&rdo;玖王爷好不容易缓过口气来，此时也没力气同他说什么子嗣社稷之重。一把推开了他，伏在枕上喘了两口。冷笑着应他。

&ldo;当然没有就这样吃亏的道理。&rdo;小皇帝看他真是恼了，也跟着正色道。话里却还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ldo;她入宫或而也不得已，这一点朕也不怪他，只是朕不喜欢她那些个手段。且容得她一时，她不兴风作浪还好，若不老实，朕自然也有制得住她。&rdo;

第13章

四名贵人是新皇称帝以来首次纳妃，选人之时不可谓不慎重，却出得这样的事情。想来到底是皇上委屈。只是看看卓儿倒没有多大在意。另有些替他打算的话也只得收在心里，私下慢慢去查也就是了。

又见皇帝看着自己那双眼里倒满有精神，全无一点受挫的样子。心里头忍着气冷笑，静了一会，方才试探着慢慢问道：&ldo;那么绡贵人呢？绡贵人是人人都称赞的温婉性子。皇上觉得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