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名字,南宁的心咯噔了一下。
这个名字是她一直都不敢提起的。
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杨然死的那天。
她刚走进病房,余光瞥到了床尾的名字。
杨然。
抑郁症,精神失常……
还有很长一段后缀。
只是南宁还没看完,杨然就跳楼了。
听着卢老先生语气中的惋惜,南宁艰难开口问出了一句话。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南慧说她是个有手段的臭贱人。
南宁根本不信。
可惜也没有人告诉她。
卢老先生眼皮一掀,望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下,刚才的无奈,缓缓舒展成了淡笑。
“是个很厉害的女人,温柔,聪明,又坚毅。”
沈松也接话:“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哪怕白跃平混账,她都不曾自暴自弃,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那样?
南宁想自己应该见过所谓的那样。
瘦骨嶙峋,发丝稀疏,像是孤魂野鬼一样。
尤其是站在灌满风的房间,宽大的病号服吹气般涨起,带着她恍若风筝飘然离去。
这样的人和他们说的女人完全判若两人。
南宁想着,垂下眸子,只觉得南慧和白跃平造孽,就连她心里都觉得愧疚。
那天是不是她的出现,所以让杨然受到了刺激?
可惜一切都无法挽回。
这时。
沈松和卢老先生想到了什么,岔了一句。
“这世上能压得住白弋的人,恐怕只有他妈妈了。”沈松道。
“那孩子……变成这样,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卢老先生无奈摇头。
听到白弋的名字,南宁还是下意识抬了头。
“白先生怎么了?”
卢老先生也没说透,只道:“白弋也是命大的人,生死劫这么多都熬了下来。”
沈松也是模模糊糊道:“他们亲手造出来的野兽,那就被怪他吃人不吐骨头。”
南宁还想问,可两人目光一对,瞬间不说话了,显然是这个话题不能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