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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了一会儿,没听陈宴清开口,心道公子该不会是要妥协?
可妥协哪头呢?商会?还是宋姑娘?
陈宴清却问了一个他没有想过的名字——
“柳知意近来如何?”
“六姨娘?”书砚蹙眉回想,“应当就是在养胎。”
“公子怎么想起问她?”书砚不解。
陈宴清看了他一眼,“你忘了当初郎中对父亲的诊断?”
书砚拧紧的眉心逐渐松开,眼睛睁大,瞳孔缩紧,他想起来了。
那时他们刚从两江回来,他和公子在老爷屋外听到了郎中说的话——
说得是老爷内里虚空又长年服用促雄风的药,故已经不能起效。
可若这样,六姨娘如何还能有孕?!
书砚干巴巴的咽着唾沫,看向陈宴清。
陈宴清不惊不疑的吐字,“是快临盆了吧。”
“日子推算起来,也是有趣。”他轻笑了声,瞳眸凌厉,吩咐书砚,“盯着点。”
……
晌午十分,陈宴清从书房走出,与信步而来的陈宴璘打了个照面。
“刚要想去找三哥。”陈宴璘眯眸轻笑。
陈宴清停下脚步看他。
陈宴璘悠悠开口,“祖母她老人家将如此重任交给我,我自然不能马虎,三哥千万担待。”
“你多虑了。”陈宴清说罢迈步自他身侧走过。
陈宴璘扬眉睇着他的背影,眼里是蓬勃的野心。
商会一半的权利可喂不饱他,他要将属于陈宴清东西都据为己有,包括宋吟柔。
*
一旦过了埠坳峡,就彻底离开了西玉关所能及的范围。
吟柔担心陈宴清追不上他们,一路拖延着时间,不是马车坐累了,就是头晕脑热,要停下来休息。
所幸宋择安也没有怀疑,处处依着她。
两人走了半月也没走过埠坳峡,在毗邻的镇子里已经住了好几日。
清早,宋择安叩响了吟柔的屋门,她以为是要催她动身,开门都只看了半条缝。
“哥哥有事?”吟柔隔着门缝露出半张脸,问完打了个哈欠,哝哝道:“我还没睡够。”
宋择安看着她装模作样的小动作,几不可见的摇摇头,“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在客栈不要乱走。”
吟柔一听不是要催她走,连连点头,满口应承,“我一定不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