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他只是把手里的文书递了出去。
书砚惊愕睁圆双眸,公子难道是要放姑娘离开?!
吟柔等在马车里,心里的不安已经达到的顶峰,仿佛无形中有一张网罩在她周身,随时会扑起将她束缚。
帘子被挑起一个角,她眼帘慌跳着,心头跟着一紧,小心看过去,看到是文书被递了进来。
她连忙接过,紧紧攥在手里,那只递来文书的手似乎停了很久,凉白的月光照着那人的
手清白没有血色。
吟柔心里无端被攥缩,而那只手已经慢慢放下去。
她心尖也仿若被狠狠攥痛。
吟柔咬唇压住心口,怎么回事?
正思忖,外面传来官差的声音,“可以走了。”
吟柔顾不得其他,如今离开是最要紧的,她微提起声音对外面的车夫道:“快走!”
一声极轻的自嘲笑意伴着马蹄塌地的声音响起,吟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确认出了城门,紧绷的心终于得到一丝喘息,吟柔怔松闭眸,终于离开了。
然而松懈之余,心底里无边无际的空寂。
她轻轻摇头驱赶走杂念,准备将户籍路引都收好,低头一看却发现文书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捏出了折痕,痕迹深的连外层的硬封都快折断。
像是被人狠厉握在手里,难道是她太紧张握出来的?
吟柔也想不出别的原因,仔细将东西收好后,又把因为太过紧张而有点脱力的身体靠近马车里,思考之后该怎么办。
*
马车在翌日的清晨十分,抵达江渡口岸,车夫拉停了马车,朝着身后唤道:“姑娘,到底了。”
吟柔一路睡睡醒醒,时刻警醒着,车夫一说话她就醒过来,挑开车帘看了眼,见果然在江渡口岸,收拾了东西下马车。
“有劳你。”吟柔说着取了车钱递给车夫。
车夫为人和善,笑声谢着接过钱,见吟柔独身一个姑娘家,好意提醒,“姑娘无论去江宁还是京中,都可以在这里乘船。”
他手指向两头,“那里就是去江宁的船,那边是去京里。”
吟柔感激道:“多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