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柔看到他蹙折的眉宇,心口惴惴的
跳,三公子的眼睛就像会剖开人心的刀刃,每每被他看着,她就感觉自己的心事藏不住半分。
先前的几次,已经让她尝到了三公子可以有多冷漠,她只道自己应该时趣,可她想不出还有别的办法来摆脱奴籍。
两股念头在脑中纠缠拉扯,屋内不知不觉充斥了两人的气息,吟柔闻到一丝酒气,三公子是饮酒了吗?
再度大着胆子望去,那双漆眸比以往还要暗一些。
吟柔思绪飞快转动,心脏也随之凝缩,往日她能见三公子的机会不多,不可以放过。
无论心里怎么催,脚尖却难以迈出,她怕对上他冷冽的神色,一想到她心里的勇气就缩回不见。
几番捏紧指尖,才终于迈出步子。
她一步步靠近,走得极慢,裙下的影子被拉长着,先一步融进了陈宴清的影子里,一寸寸如同被他吞噬进身体,难言的燥灼偾张在胸口。
让陈宴清口干舌燥。
吟柔好不容易站定在他身前,仰起脸庞小声问:“您可是喝酒了?”
“一点。”他答。
吟柔紧张的呼吸都在颤,“那,三公子不如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去熬碗解酒汤来。”
张张合合的唇瓣不时碰在一起,粉舌若隐若现,像是故意在勾人眼。
陈宴清眼眸稍眯,似在分辨到底是不是。
吟柔久等不到回话,干脆心一横,自作主张道:“我现在就去。”
她快跑出屋子,站在廊下平静了好一会儿,定下心神往就近的小厨跑去。
担心陈宴清会离开,她熬了解酒汤又急忙跑回来,推门进去时还在喘气,见陈宴清靠坐在圈椅中,松出一口气,还好还在。
“三公子,可以喝了。”
屋内蜡烛已经烧过半,烛光微弱照在陈宴清脚边,身影则融在暗处,吟柔走近才发现他闭着眼,是睡着了吗?
轻手轻脚的放下汤盅,试探着小声唤:“三公子。”
见他没有反应,吟柔脑中闪过千万种念头,终是下定决心,抬起瑟缩的指一点点朝着他探去。
发颤的小手在半空中被握住,吟柔吓得差点叫出声,缩紧瞳孔看向缓缓睁眼的陈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