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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茶行的东家连连摆手,“三公子抽身过来,已经是我们的荣幸。”
陈老爷离世的突然,五公子又去了庄子上,谁不知道现在陈家是陈三公子当家,想要靠着陈家这棵大树,那就要靠着三公子。
之前的事他们皆心虚的很,已经诚惶诚恐了多日,只要陈宴清能来,对他们来说都是恩典。
“我这就让人传菜。”坐在席末的年轻男子起身说。
绸缎行的东家笑着向陈宴清介绍,“这是我远房侄儿梁宋,以后还要三公子多抬举。”
“见过三公子。”梁宋局促遥一拱手。
陈宴清抬掌制止,“无需见外,既然是梁掌柜的侄儿,在座想必都会帮持。”
梁宋连连点头,两人年岁相差不多,他却远及不上陈宴清骨子里头属于上位的从容,俨然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菜肴很快送上来,一同入内的还有数名穿着软纱衣的舞姬,料子少得可怜的软纱裹住窈窕身段,一步一曳皆是让人心猿意马的风情。
梁宋示意几个舞姬上前伺候,其中姿色最好的一个朝着陈宴清而去。
其余几个东家见状面色纷纷有些不对,梁掌柜更是拉过梁宋劈头问:“谁叫你安排的。”
“怎么了?”梁宋一脸茫然。
梁掌柜气急,也怪他忘了提,他压着声道:“三公子不近女色!”
过去摆酒局,他们免不了有姑娘陪侍,三公子不忌讳他们怎么样,自己则从不会碰,这是默认的规矩。
果不其然,就听陈宴清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
“退下。”
面染魅色的舞姬尴尬停在厅中,梁宋忙示意她眼色。
舞姬退回到厅中起舞,梁宋则讪讪朝陈宴清赔礼,“三公子。”
“无妨。”陈宴清打断他,“别扫了你们的兴。”
梁宋看他面上不见有怒,才松了口气,坐回到位置上。
众人也笑说着揭过了这头,相互推杯换盏,谈论商会的事务,正事谈过也已经是酒过三旬,几个东家酒意醺然,各自揽着身旁的舞姬交颈附耳,雅间里灯影氤氲流转,气氛也透出靡靡。
唯独陈宴清端然独坐,如常的与人交谈,对眼前的香艳视若无睹,偶尔饮一口酒,举手投足自带着清风温雅,仿佛与其他人置身两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