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砚心惊想着,偷偷朝陈宴清看去。
陈宴清依旧端然,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动过半分,好似就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
书砚却清楚这事已经触了忌讳。
早前就有人试图给公子送女人,有一回还直接送到了榻上,公子给了机会让她走,她不肯,便不再容情,直接仗责发卖了出去。
陈宴清甚至没有去看被她冒犯握住的手,只端量着她写满纠结挣扎的小脸。
他可以原谅无心所致的越界,可若她有半点触犯他准则的心思,他都不会轻饶。
“我问,你在干什么?”
陈宴清又一次开口,书砚头皮都麻了,在心里替吟柔做祷。
凉淡的嗓音砸落在吟柔耳畔,引得她的手又瑟瑟颤了一下,掌心里微微泛起的汗意带着股柔黏,反使她的手更加紧密的吸附在三公子手上。
陈宴清耐心耗尽,终于睥去目光,那一眼却极冷。
皎白的柔荑映进他眸中,一根根细指半曲着,透了粉意的指尖嵌在他手背的筋骨之间,烙出一个个凹陷。
明明是她抓着他,却反而像是被捕获,无力挣扎的小动物。
湿柔切软的体温透过紧贴的肌肤,一寸寸往他指骨里渗。
陈宴清清明的眸光有一瞬被搅浑,不过转瞬的功夫,就被他压下。
郁积的阴鸷自眼底浮现,那是自骨子里而来深恶痛绝。
懒得去追究原尾,透寒的目光落在那张纯然娇楚的脸庞上。
吟柔只要抬一抬眼,就能看见他身上一触即破的危险。
她握紧手里的扳指让自己定下心。
三公子没有拂开她的手,就更证实了她的猜测,但这不是能摆到明面上的,她须慢慢来。
吟柔把思绪整理了一通,拿起白玉扳指,轻轻滑入陈宴清修长的食指。
看到扳指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他关节处,吟柔恍惚的同时,心口细细一缩。
她仰起脸庞,小声解释,“我听闻这是先夫人留给公子的东西,一定很宝贵,不该拿来做负气之事。”
陈宴清默不作声,只看着她,眸光莫测深幽。
明明心里已经笃定,可对上三公子清绝无波的双眸,吟柔还是有种是自己在越界的负罪感。
为了让自己不再生怯,她再度轻捏了那枚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