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索何事?”那人捏着戴漪的下巴,蓦然逼近,质问。
“我渴了。”戴漪抿了抿唇,被迫仰首,蹙起眉尖。
那人虽然蒙着面,但是唯一露出的双眸中却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戴漪软着声继续试探着:“我真的渴了。”
“哼,别耍什么花招。”那人松开手,转身去桌边倒水。
戴漪别过头,不看他递过来的水。
“那外头不是有酒么?”
那人一愣,随即笑了,“想不到你还会喝酒?”
“只可惜,我可不会让你喝醉,否则,又如何做我的新嫁娘?”顿了顿,那人又颇为不客气地道。
戴漪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灵光,随即沉了脸,“你竟是这般待你的娘子的?”
那人俯身,欺近她,险些鼻尖相抵,“你当真……愿做我的新嫁娘?”
戴漪的唇畔泛开一丝笑意,“不然。你把我拐到这儿来,不是还威逼我,道是我的死期快到了?如今又说要我嫁与你,简直好笑至极。”
“我只问你,嫁不嫁?”那人的眼中黯淡了片刻,随即涌出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戴漪微微侧身,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我也问你,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说话自是没有收回的余地,若你不嫁,自是死期到了。”那人倏地起身,踱至桌边,拿起那柄利刃返回。
戴漪微微扬眉,勾唇一笑,容颜妍丽,美得让他有那么一瞬的愣神。
“如此,有劳了。”戴漪刻意温声笑道。
那人看着她递来的身后被束缚在一起的手腕,眉头舒展,眼中多了几分悦然。
“想通了?”那人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愉悦。
“我今年十六,的确,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只是……我却不识得你,你姓甚名谁,年龄如何……我全然不知。”戴漪侧倚在床榻边,眼角渗出了几分惆怅,故作叹息道。
那人紧紧握着利刃,准备割断绳子的手微微顿住,“你不会不知晓我是何人。”
话音落下,戴漪只见他拂袖而去,像是被激怒了一般。
咬了咬唇,戴漪眼中泛过几分怒意,就差一点点……
不过她转念一想,方才他说过的那句话,倒像是熟人了。
戴漪望着窗外那面酒旗飘扬,一直等到月上中空,也没能等到他回来。
“唉……”腹中空荡荡的,戴漪只觉得自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