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一瞬。
南川世爵的拳头裹着风声砸过去,宫烨早有预料般侧头避开。
“这么生气?”
宫烨舔着破口的唇角,“不如我们做笔交易?你把南川家族的继承权让给我,我把未婚妻还给你。”
“你要的是继承权?”
南川世爵突然笑了,沾血的薄唇勾起讥诮的弧度。
这只贱狗把宁风笙折磨得不像样子,毁了她的一辈子,竟就是为了南川家族的继承权?
“这位置你想要?拿去。”
宫烨的笑意终于凝固。
南川世爵仿佛在说着毫无紧要的垃圾,随手就扔给了他——
他看着南川世爵甩过来的家族印章滚落脚边,纯黑曜石上雕刻的龙纹溅了血,像某种嘲讽的图腾。
“少爷,你疯了吗?”
莫斯弯腰去捡,“这印章怎么能给一个外人?”
“给他!”
南川世爵冷笑,“私生子当继承人的戏码,我帮他搭戏台。”
宫烨从胸腔深处震动出来笑意。
他曾经渴望不可及的权利,南川世爵轻易出让,不费吹灰之力。
以为有一场恶战要打,他做足了准备与之博弈……
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此刻全变成一场笑话。
南川世爵微俯身,血腥气喷在宫烨惨白的脸上:“条件是解除婚约,滚出她的世界。”
宫烨突然低笑出声。
此刻他才明白,他要的从来不是权利的向往……
是从小被弃之敝履,深陷泥潭里苦苦挣扎的恨。
那恨意裹挟着他,每日每夜都在渴望那曾经抛弃他的人能仰望着他,后悔到痛哭流涕!
原来,不需要拿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可以让对方痛苦悔恨啊。
宫烨摘掉破碎的眼镜,眼底露出扭曲的兴奋:“可我现在不想要做继承人了。”
他伸手抚向宁风笙散在枕上的长发,“我想娶她,让她永远待在我身边……”
“砰!”
南川世爵的拳头砸碎了他未尽的话。
宫烨撞翻器械车,针管药剂噼里啪啦砸了满地。
他蜷在玻璃渣里闷笑,血从指缝滴落:“笙笙很爱我,真该让她看看你这副模样……像条被抢了骨头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