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外的羽林卫是半个时辰轮着戍守,林怀治没回驿站,就让羽林卫将膳食送到这儿来。郑郁用过午膳后就坐在岸边,单手撑着下颌盯着鱼竿。
“二公子,是不是困了?”齐鸣在郑郁旁边坐下,给他递了碗热茶。
“没有。”郑郁接过热茶喝了一口摇头,又说,“你困了吗?困了就回驿站睡吧。这儿有这么多羽林卫,没事的。”
齐鸣给他整理了垂地的披风,说道:“不困,二公子你冷不冷?属下还带了件衣服,要不要披上?”
郑郁表情十分复杂地看向齐鸣,皱紧眉头道:“我不冷,刚刚用午膳时我都出汗了。”
“啊?”齐鸣有些震惊,说,“那现在最忌一冷一热,二公子你可别脱了,这湖边风大。要是脱了。。。。。。”
郑郁用手堵住齐鸣的嘴,然后把茶碗塞回齐鸣手中,叹气道:“我的鱼都被你吓跑了。”
“对不起,二公子,属下不说话了。”齐鸣掰开郑郁的手说,又说,“二公子吃点心吗?”
郑郁面无表情摇头,齐鸣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再说话,郑郁会把他一脚踢到冰面上去。
当年他和父亲从丹清城后逃难途中遇得王妃,北阳王妃魏慧见他父子可怜就收留了他们,魏慧对他和父亲极好。以致父亲去世前都要让他回报答魏慧的恩情,他打小在王府陪着郑家两兄弟长大。
长大后魏慧给他钱还让郑厚礼,在军里或永州给他找了个轻松不累有前途的位置,但他记住父亲临终前的嘱托,要好好报答魏慧。
他不愿意离开,就差以死明志,本来他和父亲的命就是王妃救的,死不死都这样。后面魏慧见他这样执拗,人又心细,便让他照顾自己小儿子郑郁。
过了半个时辰冰坑上垂着的鱼线晃动,郑郁急忙收杆,而后鱼钩上还挂着一条小鲤鱼,郑郁叹口气觉得坐久了这日子有些累。
于是再次抛出一竿后,让齐鸣看着,起身回到食案旁。
食案放在帷幕中间,林怀治坐在右侧面朝太阳下着棋,茶碗具都在林怀治右侧。他便绕过林怀治身后,给弯身给自己倒了碗茶,看林怀治还一手拿着棋谱,一边与自己下棋。
林怀治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意道:“郑御史战况如何?”
郑郁放下茶碗,“只有两条这么大的鲤鱼。”说完用双手在胸前比划一番。
林怀治抬头看他比划的大小,嘴角压了压,自嘲道:“总比水草好。”
“殿下,你再去试一次,肯定比我钓的大。”郑郁努力压着嘴角宽慰。
当时林怀治是黑着脸将那水草钓上来的,身边的箫宽眼疾手快急忙把水草扔到一旁。
林怀治道:“不去。”
郑郁正要开口,却听见帷幕外传来声响,一侍卫掀开帷幕快步进来。
侍卫朝林怀治说道:“启禀殿下,李参军在外面拦住一人,那人称自己是袁相公之子袁亭宜。还让卑职将此物带给郑御史,说郑御史一看便知。”
说完将一物件交给箫宽,箫宽看林怀治没说话便将此物递给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