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窝在床角发怔的时候,崔琅却冷静的要命,只一低头看见她的眼泪,心尖掐疼的厉害。
“不用担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扯到你身上。”男人声音沉沉的,带了点柔意的安慰。
是他想要她,哪怕用尽肮脏卑劣的手段,不奢望能得到她的心,能得到她的身体,也是好的。
如她所说,泥泞里爬上来的人,要什么君子坦荡。
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介意用的什么手段。
“见不到他了是不是?”徐婵宁抬头,眼睛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
崔琅手上动作一顿。
是了,她想的不过是丢了这次机会,不能够见他。
崔琅拿了衣裳过来,要给徐婵宁穿上。
“你先回家,晚上好好休息。”崔琅低着头一直没看她,只是大男人手指笨拙,拿着衣裳都穿不好。
徐婵宁低头看了眼,问:“这是什么?”
“哦,我给你拿的一身新衣裳。”崔琅小声答。
“我穿我自己的。”徐婵宁擦了擦眼泪,被子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去拿旁边自己的衣服。
崔琅手上的被她扔在了一边。
崔琅目光怔住。
他跑了好几家铺子,问了许多,才选的这一身,花了他三个月的俸禄,说是今下世家小姐们最时兴的款式。
他拿来的时候还在想,希望她看见,能有一点点的高兴。
是他忘了。
她是大小姐,想要什么有什么,不稀罕这些的。
“那我进宫了。”崔琅试探着说。
这一去还不知后路如何,依皇上的性格,做出什么来都有可能。
若是再牵扯出元洵的事——
徐婵宁低头不语。
崔琅默然笑了声。
她并不在意他的生死,如果他没用了,她巴不得他马上死了才好。
订下婚约后的那几个月,是崔琅一辈子最高兴的时间。
他从没想过,阴差阳错,他竟有可以娶她的机会。
那是他做梦都在想的。
他简直高兴的快疯了。
哪怕婵宁对他的态度更糟糕。
那也没关系。
在她的眼里,他已经是个这样的人,再糟糕也不过如此。
她把自己关在府里的时间里,外面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皇上在查,是谁在皇后的布匹里下了药效相冲的药。
他知道是婵宁做的,他也知道,要是让皇上查到了,那皇上肯定会杀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