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奇怪了,反而把自己做那菩萨一般供起来。
沈煜没在说什么,但也没去休息,非得要和明玥去厨房,不让叫巧袖。
明玥有些哭笑不得,“怎的,你还怕我给你下毒不是?你这一路车马劳顿,该去休息了。”
于是推着沈煜去正房那边,但那沈煜比她高出许多,人虽瞧着瘦,可到底是练家子,明玥娇养了快一年,又伤了身子,哪里还是曾经那个能背着大背篓干农活的庄稼妇。
所以沈煜是纹丝不动,反而叫路过的巧袖瞧见,忍不住发出低笑声,一时间让明玥窘迫不已,见巧袖走了才有些气愤地捶打沈煜,“你看你,让人误会了。”
只是那柔软拳头落在沈煜的胸膛上,好似挠痒痒一般,反而叫他有些心猿意马,“误会什么?你我是夫妻,有什么要紧的。”
好吧,明玥又忘记了,他们是夫妻。
但明明更像是室友。
最终这厨房也没去成,夫妻还是一起回了正房去,熟练地各自躺到自己的位置。
沈煜也不过楚河,她就说吧,这就是室友。
沈煜一向早起练武,翌日明玥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反而是三个闺女坐在她的梳妆台前,兴奋地看着沈煜这一次给明玥带来的首饰,粉色的玛瑙手链,是小姑娘们喜欢的颜色,一个个轮番在手上试了又试。
听到明玥醒来的动静,三小只都立马围了上来,有些自责,“是我们声音太大,吵着娘了。”
明玥摆摆手,打着哈欠从被子里爬出来,“没有的事儿,更何况我该起了。”说起来也是好命,老爹那头不需要晨昏定省。
一面问着姑娘们,“几时来的?”
耀光抢答,“我们可想爹了,昨晚爷爷非得让我们早睡,所以早上也醒来早,就过来了。”说到这里,忽然嘟着小嘴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爹如今不要我们和娘一起睡觉,是不是想单独霸占娘。”
“啊?”什么意思,明玥揉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准备要下床。
然后就听到耀光继续说,语气有些小怨气:“我进来的时候,都看到爹抱着娘睡了,他之前还不叫我们抱娘,说会让娘热的,现在天也不冷,他怎么不怕娘热了?分明就是要和我们抢娘。”
明玥被这话吓得瞠目结舌,张着嘴也忘记下床穿鞋,直至耀光把这话说完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立马就否认,“瞎说什么。”她和沈煜明明都是各睡各的,就只是躺在一张床是,同盖一床被子罢了。
但是看着三个女儿那幽怨的小眼神,她又觉得耀光这话仿佛是真的一样。
可这绝对不可能的!每天沈煜都是在自己前面睡着,而且有时候自己半夜会起夜或是起来喝水,他也是规规矩矩地躺在他的那一边床铺上。
所以抱着自己这事儿,怎么可能嘛。
于是嘿嘿一笑,下床穿鞋,“你肯定看错了,这帐子青烟色的,容易叫人眼花。”
耀光不服气,觉得自己怎么可能眼花呢?正要辩解,但是被煌月拉住了。
明玥也没当回事,哪料想耀光跑去沈老爹那里告状。沈老爹听了只嘿嘿笑,“你爹不抱着你娘,难道去抱别的女人啊?”
明玥晓得后,窘迫之际,又觉得好像这才是这个年纪正常孩子该做的事儿。
沈煜早练回来后,也听闻了此事,见着明玥的时候一脸无辜的样子,“别听孩子们瞎说。”
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一整天都在忙着,只是沈煜没温书,反而去了商行,明玥这里则和巧袖给他准备进考场这几天的干粮。
晚上他回来也晚,那时候明玥都睡着了,第二天怕他还要出去,明玥特意将他留在了家里,“你便是不温书,但也好生休息,那考场里的考间听人说还不如咱门口那棚子半边大,白天热晚上冷,如何能休息得好?”关键这考试还伤脑子。
反正她是过来人,每次考完试都饿得特别快,又容易累。
看着虽然精神,但是有些瘦的沈煜是很担心的。
这好不容易强行叫他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吧,三个姑娘又一直围着他转,问这问那的,待到下午些杜子规和鹿哥儿回来了,又有问不完的问题。
明玥最后总结,早之地还不如让他出去,在家里应付这些个孩子更累呢!
晚上早早催沈煜休息,这个感觉像是明玥中高考时候的那种紧张感,第二天也起得大早,再度把沈煜的行李都来回检查了两遍,确定该少的没少,不该多的也没多,就开始装篮装筐。
等沈煜收拾好,叫庞虎挑着行礼,就问那文曲街去。
明玥不放心,非得跟着一起去送,这会儿按理还早,但因今日要开考,大部份考生天不亮就来排队了,如今长长前面长长的一条长龙,明玥见着生怕一会儿太阳出来了太晒,她戴着帏帽倒是不怕,可是怕晒着沈煜了,与是只往前瞧了瞧,见着设了好几个入口,每一个入口两个公差在检查行李,想来也会快,就断了让庞虎去拿伞的心思。
果然,这才没和沈煜说了几句话,队伍就向前移了不少。
“你怎如此紧张,好似进考场的是你一样。”沈煜见着明玥这站不是站,又是东眺西望的,忍不住开口打趣。
明玥太眺望着前面的队伍,“那又什么区别?说到底都怨你不好好休息,不然我如何这样紧张?”尤其是刚才听人说,每逢着这个时候,必然有考生晕倒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