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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秋觉得离哥儿想进顾家做下人,无非就是没有安身立命的银子,可能心头也有些怕侯家来寻麻烦,想要顾家的庇佑。
“我……”离哥儿白了些,他看向怜秋,唇抖动几下,还是决心在争取道:“顾公子,我什么都会做,赏银您可以用来当做每月给我发的月银。”
怜秋歪了歪头,不太明白。
做良家子不比做下人更好吗?
但见离哥儿坚持,怜秋没再多问,欣然答应下来:“也好。”
他拍了拍琴书圆乎乎的脑袋:“以后你就住琴书旁边的屋子,你俩也有个照应。”
这是……答应了……
离哥儿眼中惊喜乍现,便要跪下给怜秋磕头,不过被顾梦生给扶了起来。
他笑呵呵道:“别了,我们家不兴这个规矩,日后让琴书慢慢教你。”
“嗯。”离哥儿抖着嗓子应了声。
封随在一旁看着几人的做派,幽幽叹了口气,结果却恰好被怜秋给听进了耳中。
怜秋扭头瞧了他一眼,杏眸圆润,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封随嘴唇轻勾,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待怜秋转过头去继续安抚琴书,封随看着离哥儿暗含羡慕的眼神,心头轻叹:
是了,他家坏哥儿最是招惹人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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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夫妻被怜秋告上了公堂,罪名是拐卖人口。
只是怜秋这事儿说来奇特,琴书的身契在顾家,但将他卖出去的人却是亲生父母,常县令一时为难,半晌也没定下罪名来。
最后还是封随搬出大盛律例,按其律法琴书的身契在哪儿,他便该是哪家的人。
王家夫妻未得顾家允许,便将琴书私下许出去这事儿便是犯了律法,但念在王家夫妻是琴书的亲生父母,便减了量刑,只徒两年。
怜秋本还想将游老爷也一同告了,只是琴书说游家要害命一事,没有确切证据,游家也早在琴书逃走时,便将灵堂都撤了下去,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琴书回来后受了惊,又受了冷,生了好大一场病,离哥儿身体倒是比他好上许多,便由离哥儿照顾了琴书一段时日。
待琴书得了王家夫妇受罚的消息,还觉得有些不满,但这心知这已经是公子和姑爷争取的最大量刑,也只得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