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洗个澡跟他妈受刑一样。
光着上半身从浴室出来,宋暮云背对着镜子扭头看了看,发现伤的范围比自己想象中要大,加上刚才淋了水沾了洗发露,现在破了皮儿的地方格外红,看起来还挺恐怖。
又仔细看了看,他忍不住皱起眉。
原本以为那棍子朝自己肩膀砸下来只能砸到斜方肌,没想到有道划痕直接延伸到了下方的背阔肌。
操。
记得刚才徐行说当时老痰手里拿的是树干,宋暮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就他妈不能拿根光滑点儿的吗?!
倒不是怕留疤,这个程度还不至于留疤。只是这种表皮损伤的伤口一不小心蹭到什么东西就疼得要命,比皮下出血严重的伤还折磨人。
他无奈地在心里叹口气,用毛巾随便擦了两下头发,过去坐在椅子上消毒上药。
要没破皮儿就直接喷云南白药了,结果还他妈得捏个棉签在这儿磨蹭。
一想,宋暮云就更烦了。
他动作不怎么温柔地用棉签划拉着伤口,好在用碘伏消毒没什么痛意,减少了他肉体上的痛苦。
徐行从后面看他肩上的黄褐色液体抹得稀稀拉拉的,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手法得是半睡半醒才能有的效果吧。”
宋暮云承认自己的确弄得很潦草,一个是他觉得这点伤用不着那么仔细,再一个是他懒得弄了。当然后者是主要原因。
但也不至于是潦草到这个地步吧?
他扭头看了徐行一眼,举起棉签一递,“那你来。”
徐行噎了一下。
他就多余问。
结果宋暮云好像没在开玩笑,甚至转了转身体,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敞着一身漂亮得能在解剖课上当教学示例的肌肉看着他,看样子是真在等他过来。
看徐行不动,宋暮云抬手拢了拢还在滴水的头发,撩起眼皮看他,又晃晃手里的棉签,催促道:“来啊。”
徐行在心里叹口气,过去从他手里接过来,
“换一次药一百。”
他站到宋暮云身后,伸手拿起桌上的碘伏,将棉签伸进去浸泡几秒,然后在他的那片伤上不紧不慢地涂着。
“好说,干得好的话下次还找你,给你翻倍。”宋暮云说。
徐行笑了一声,“还有下次呢?盼点儿好的吧,对自己这么狠。”
他把棉签抵在宋暮云背上往前推了推,“别靠着,挡着了。”
“哦。”宋暮云直起身。
虽然消个毒上个药没什么技术可言,有手就行,但宋暮云觉得这还是有手法的。你使棉签的手要是力道太轻会让人觉得痒痒,想躲。但要是大了又会疼。
而徐行的力道适中,自己只在他上手的第一秒感觉棉签碰到的那块儿地方连带着脖子都麻了几秒。
不过这只是因为他不习惯跟人离太近。
徐行一开始从他背后伸过胳膊来拿桌上的碘伏时,他就觉得像是有一条毛茸茸的小猫尾巴扫过自己的脖颈,痒意完全止不住。
所以徐行的手法没问题,可以考虑考虑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