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有环环圈套,埋伏在所谓的“门庭”之下,保管将王十郎骗得连底裤都保不住。
正欲开口,轰隆——
门扉霍然洞开,一道人影撞坏门板,飞入堂中。
商崔嵬眼疾手快,一拍谈玄肩头,将人推入椅中。足尖点地,椅腿独立,腰身一拧,带起谈玄转了半圈。
衣摆扬起,与倒飞人影擦身而过。
王十郎一声惊呼,避之不及,直接抱头一缩,从卧椅上滚了下去。
那人在即将相撞时,竟无凭借地凌空一翻,稳稳当当地坐入卧椅。
十分没有不速之客的自觉,抓一把鸡翅木几上的葡萄。
仰背往雪白的狐毛中一躺,翘起长腿,扯下葡萄一颗一颗往嘴里塞。
王十郎被自家管事扶起,灰头土脸。
罪魁祸首不但金刀大马地霸占了他的位置,还将靴底上的污泥,往他那无一丝杂色的狐皮上蹭。
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指着穆洛的手指直打哆嗦。
“你……你……你这混账!”
这时,一道刀气犁地划来,雪练刀光割断珠帘。莹白珍珠散落一地,宛如白涛涌至穆洛足边。
裴戎跨门而入。
商崔嵬愕然:“阿戎?”
裴戎没有理会,踩过珍珠,走向穆洛。唰的一声,雪寒刀锋指在对方咽喉。
寒音低催:“还来!”
王十郎闻言,转头看向穆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又抢别人的东西?”
“我是少了你吃的,还喝的?狗改不了吃屎!”
被骂的人掏了掏耳朵,一副听不见的惫懒模样,恨得王十郎压根发痒。
穆洛又往口中填了几颗葡萄,长身而起,昂首挺胸,令刀锋抵上袒露的胸膛。
从怀里摸出玉坠,拴在红绳上的坠子,白得犹如一团雪光,细腻润泽的玉胚中凝有一点红沁。如朱砂点雪,美丽非凡。
探手,将玉坠挂在指在自己要害的长刀之上。
一黑一蓝的眼睛,微微弯起。
“还你,可别追我了。”
裴戎拧眉看着他,煞气未收,冷得像是要掉一地冰渣。
刀锋向前一递,惊得穆洛冷汗析出。
无奈抬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
“我补偿你还不行么?”
他扬声道:“王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