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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军训三团,20公里野外拉练在薄雾中拉开帷幕。
两千余名新生打起背包,以连队为单位整齐列队,踏着铿锵脚步向远山进发。”
“拉练途中,穿越崎岖山路与泥泞田埂,面对体能极限仍相互扶持,同学们用不抛弃不放弃的口号激励队伍。
歌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历经5小时跋涉,迷彩方阵最终在正午全员抵达终点,飘扬的连旗与年轻脸庞上的汗水交相辉映。
“这场特殊的开学第一课不仅锤炼了体魄,更让团结拼搏的信念深深扎根。
正如军训三团总指挥郭宝华院长所言,二十公里丈量的是青春的高度,锻造的是新时代青年的钢铁脊梁。”
“这场充满汗水与欢笑的征程,必将成为大学生涯的精神底色!
!”
几天之后的校报上,校报记者是如此描述这场拉练。
而在另一篇文章里,有人这样写道。
“晨雾未散时,迷彩服在熹微晨光中列成蜿蜒的绿龙。
当行军背囊第一次压上肩膀的瞬间,我忽然读懂军训服上深深浅浅的汗渍,那不是污痕,而是年轻生命破茧的纹路!”
“柏油路在正午的烈日下蒸腾着热浪,脚步声渐渐从整齐的鼓点化作凌乱的细语。
有人悄悄卸下背囊的系带,教官却默默接过去扛在自己肩上。
有人因低血糖踉跄跌倒,三四个身影立刻围拢搀扶。”
“跨过终点线的刹那,阳光正穿透云层洒在迷彩方阵上。
我瘫坐在地查看时间,4小时38分,这串数字背后是磨破的脚底、喝空的四个水壶,更是三十次想放弃时被同伴拉起的瞬间。”
“这场征途教会我的,远不止二十公里的长度,而是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心更高的山!
!”
只不过,这些呈现在纸面上的昂扬文字都是经过了优美加工,而如果让走完全程的小李厨子用金陵雅音来形容,那就是,比大胡话,真实的场景其实是,霍史尼玛,一比吊糟哎。。。。。
刚出了营门,没用上半小时,这支迷彩队伍就完成了从整齐到不整齐再到放羊的转变,队伍越来越脱节,歪歪扭扭地铺满整个向八达岭方向的道路,胶鞋在柏油路上摩擦出凄凄惨惨的哀嚎。
教官和辅导员们则化身牧羊犬,走在队伍边上,随时准备上去给落单的、走岔的、瞎跑的来上一脚。
再用了不到半小时,队伍已经从走变成了蠕动,远远望去像条被晒蔫的菜虫。
雄赳赳的歌声早被粗重的喘息声取代,鞋带在水泥地上拖出蜿蜒的曲线,腰带扣与搪瓷水壶在腰间叮叮当当,噼里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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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彩服们渐渐现了原形:帽檐歪着,裤腿卷起,腰带松到胯骨以下,背包不滑到屁股后面,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拍打,活像群刚打完群架的街头混混。
路过的村民围观之后,都对国家的前途与未来产生出了深深的担忧。
当走过八公里的标识牌时,队伍彻底进化成了“逃荒难民”
迁徙的现场。
有人拄着树枝拖着腿,有人把外套系在腰间,更有人闭着眼睛梦游般挪步,直到撞上前方同学的后背才猛然惊醒。
正当一群人木然的计算着前路还有多远时,随着几声炸响,前方黄色烟雾升起,教官大喊一声,“前方毒气区,全员加速通过!”
两千多双鞋底瞬间在地面擦出火星,扬起的尘土里飘来鬼哭狼嚎,“呛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