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没有回头:“所以,这次我绝不会重蹈你的覆辙。”
夜帆闭上眼睛,往松软的枕头上一靠:“你还不够狠。换了我是你,必定引蛇出洞,斩草除根。”
润玉挑眉:“六界虽大,皆为王土,不过几个宵小罢了,何足为惧。”
他加重了语气:“我劝你还是老实在这里呆着,别打什么歪主意。你的身体状况,若参战,惟有一死。”
夜帆淡淡道:“慈不掌兵,善不掌权。你太心软了,以后迟早要吃亏。”
润玉冷哼一声,怒其不争:“无药可救。”
夜帆将装着蜜饯的盒子翻了个个儿,摇了摇,有点遗憾:“空了。”
再怎么省着吃,也有吃完的那一日。
他温和的说:“师傅,你该走了。”
简尘看着润玉从房里出来,虽然面色不快,却没有迁怒于他的意思,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
就算同样是做奴才,伺候这位天帝,也比伺候那个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杀人的帝君强的多了。
他愤愤的从门缝里瞧了一眼躺在床上假寐的夜帆,这个杀千刀的总是吊着一口气,又不肯死,害他要陪他在这鬼地方一起坐牢,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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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陛下可是在为夜帆的事情烦恼?”
润玉起身,扶住了邝露,责怪道:“我这里不要你来伺候笔墨,你怎么还来。”
邝露微微一笑,随手拿起他桌上的砚台:“我闲不住,过来走走。”
润玉欲言又止:“小帆的事情,你知道了?”
邝露点头:“陛下打算怎么处理?”
润玉摇头:“我也不知道。”
邝露轻声说:“他现在伤势沉重,病入膏肓,就算去了蓬莱,只要多派些兵士看守,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
润玉将她的手放入手心:“他以前那样对你,你如今还要帮他说话?”
邝露说:“我不想你后悔。”
润玉愣了一下,苦笑着说:“露儿,如果他想要脱身只是为了对付我,我都不会在乎。我怕的是。。。。。。”
他目光缓缓下移,落在邝露凸起的腹部上。
“我怕你出事。”
像是感受到了父帝的注视,腹中的孩儿忽然狠狠的踢了邝露一脚,邝露不禁哎呦一声。
润玉马上紧张起来:“你怎么了露儿?哪里不舒服?”
邝露嗔怪道:“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的。”
润玉笑道:“露儿说的是,第一次做父亲,难免紧张,等你给我生上十个八个,我自然就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