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兵见到自家副使来了,眼神还呆呆的,手却颤得越来越厉害,唇也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莫正清见人真被自己吓怂了,嗤笑一声,扬声道:&ldo;我与鲁千户都同是为陛下效力,本就不该争风论个长短,今日我手下的人到北镇抚司挑衅滋事在先,却也因为鲁千户前儿带的头在街上便与我发生冲突。&rdo;
&ldo;我莫正清虽不是君子,却也不会真伤了鲁千户什么,只是小惩大诫,也自会到陛下跟前请罪!&rdo;
许嘉玄总算松了口气,抬手把鲁兵的茶给端开,反手又朝他后脑勺拍了下去:&ldo;丢人现眼,还不快走。&rdo;
鲁兵闭了闭眼,委屈巴巴地和许嘉玄说:&ldo;副使扶属下一把吧,脚软。&rdo;
他一醒来就发现被莫正清扒了裤子绑在铁床上,眼前银光一闪大腿根就撕心裂肺的疼,他当时真以为自己的命根子掉了!
许嘉玄:&ldo;……&rdo;这倒霉催的!
鲁兵被扶着走出南镇抚司,莫正清也得知梓妤马车停在外头,想了想还是出去给说明一声。
他站在窗前,压低了声:&ldo;属下是一时冲动了。鲁兵用下三滥的招数……抓了属下一把,属下气不过……&rdo;
马车里,梓妤瞪目结舌,算长见识了。
她还以为是鲁兵的嘴闯祸,结果这家伙居然还上手,怪不得把莫正清逼急了!
&ldo;回头我叫许副使再好好收拾他,亦不会让他在外头随便乱说。&rdo;
莫正清一拱手,丝毫不在意地说道:&ldo;他爱怎么说嘴属下皆无所谓。属下坦荡行事,是残缺之人又如何?姑娘亦曾教导,莫骄莫躁莫卑,属下的名姓正也是此意,更不敢忘父母的期盼。&rdo;
梓妤闻言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替莫正清惋惜的。
等到许嘉玄再回车上,她握着他手幽幽道:&ldo;你们北镇抚司确实过于好斗,以前我便看不顺,还曾想着借一次纠察本卫纪律好好整顿。鲁兵也是,打架就打架,用什么下三滥的招数,这不是侮辱人吗?&rdo;
还正好撞到莫正清这样的净过身的。
许嘉玄听得眉心一跳。
她还打过这样的主意?
南镇抚司权利看着不如北镇抚司大,却是有着对本部监督之权,谁人有渎职,可直达上听。
他默默看她一眼,梓妤自顾说着:&ldo;莫正清是个有担当的人,当年因为家中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了,身为长子看着弟弟妹妹饿得哇哇直哭,就自己找人净身想进宫卖身换点钱养家。&rdo;
大约十年前闹了一场饥荒,京郊外的百姓都受过这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