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办法,人生被逼到某个瞬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谢谢。”他诚心实意道。
能让程所期认真对待的,也就这么一个人了。
莫工认识他这么久,好歹也算一起出生入死过。
当即摆手道:“你妈就是我妈,跟哥哥我客气啥。”
程所期:“……”怎么听起来那么像骂人似的。
“嗳——今晚黏在你身边那小崽子是谁啊?”
莫工八卦的嘴脸堪比村口聚众嗑瓜子的大娘。
程所期平铺直述:“不熟。”
“不熟?我瞧着他可有点意思。”
在长桌宴上那带着敌意的一眼,他看得可真真的。
莫工摸着下巴,猥琐的看着程所期坐在电光灯下,穿着衣柜里清一色都是黑的衣服,那双明明看根电线杆都深情的桃花眼,偏偏目光总是淡淡的。
被这屋里朦胧的暖光一打,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孤寂的凄凉感。
他们第一次见面,莫工就曾因为冲着程所期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而被他打青了一只眼睛。
自此也算不打不相识,莫工那表情一看就知道没憋什么好屁。
程所期被他看得一阵恶寒:“你特么有话直说。”
莫工就凑近他,一挑眉毛:“你也看见了吧,那少年人手上的刺青。”
“……”
程所期如何看不见,光是第一晚他就看见了。
如今看见那木雕面具,才意识到面具上的花纹,和巫年手上的刺青图腾,也是一样的。
。
第二日一早,程所期借口趁着还没有安排,想四处逛逛为由,早早沿着寨子边缘,一头扎进了山里。
莫工早就已经等着他。
“你说你来的时候在大巴车上遇见过以老头带队的一帮人,我估摸着这群人肯定进山找祭祀台去了。”
面具在那些人手里,想抢,必然是免不了要走这一遭。
好在他们也不是没有上山下海过,莫工对于追踪也有自己一套判断。
本来对于山林环境是没有什么压力的,在国外演练的时候,连亚马逊雨林都走过。
爬虫见得多了,也就没什么怕的了。
唯一不同的,是没像现在一样,看见过这么多比巴掌还大的变异斑纹食肉蝶!
莫工难以置信:“卧槽!这山里的动物是打激素了?”
贵地伙食还真是有够好啊。
这些巨型食人蝴蝶的牙齿还很小很密,停在人身上能一口咬破皮肤。
程所期手背上不小心挨了一口,将其弄死后也没在意。
余光却看见距离他们不远的草丛里,有什么很大的生物在一点点朝他们靠近。
从草丛抖动的痕迹来看,它移动的速度还很快。
程所期警惕地反手捏着匕首,下一秒,就看见一只灰毛的……哈士奇?
不对,它的嘴要比哈士奇更尖一点。
程所期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头还没成年的狼崽。
紧跟着,从半人高的草丛里也同时冒出来一个在他看来算得上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