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开了,我怔怔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我狼狈不堪,脸上,身上都是尚未干涸的血迹,表情木然,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我是一个刚刚进行了一场屠杀的屠夫。
墙外面的人见怪不怪的看着我。
“恭喜你成功通过第一关。”那声音又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带着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现在开启第二关,以恶为善。”
这简直莫名其妙,我摸了摸胸口的黑猫挂坠,感觉到一丝温暖,我明白,那是乌衔蝉在告诉我稍安勿躁,于是我也稍微放下一些心来,走进了人群之中。
他们对于我的莫名出现并不惊讶,甚至自发的往里面让了两步,给我留了个位置。
我加入了这只不知道去做什么的队伍,但很快我会知道了——我们在屠杀沿街做好事儿的人,给流浪猫喂食的小女孩儿,给客人抹零的商贩,给救护车让路的司机,全都死在我们的队伍之下,他们倒下,死去,再面无表情的加入我们。
我们如同过境的蝗虫一般蚕食着这微不足道的善意。
最终我在一个十字交叉路口看见了正在给人做人工呼吸的白巫山,他无助,迷茫,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这里,但仍在拯救着倒地不醒的那位素不相识的老人。
我恢复了一丝清明,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不知何时被塞入的刀子。
我走出队伍,在人群鼓励的目光之中,我扔下刀子,拉起白巫山就跑,我们慌不择路,像两只被惊起的不知所措的鸟。
等甩开了后面的人,我们钻进一间废弃的仓库而后锁好了门。
“你怎么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你也?”
“我受你哥哥之托来找你。”我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活着呢,活的好好的。”
“我哥还好吗?”他急切地问道,“有没有好好吃饭?“
“可能有吧。”我回想起白沧海桌子上的凉透的饭菜,苦笑了一下,“你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你哥哪儿还有心情吃饭,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分析分析,看怎么才能出去。”
“你们?”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身后,“你跟谁?你老公也来了?”
“当然。”我点点头,“他怎么能让我自己来呢?”说着我按照约定的那样,在黑猫吊坠的肚子上用手指摩挲了三圈。
这是我们约定好的,我摩挲三圈,乌衔蝉就要出现并且给我一个拥抱。
可是没有。
我等了一会儿,又摩挲了三圈。
那黑猫吊坠变的冰凉刺骨。
我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