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拧了自己两把可怜巴巴地去找他。
我实在哭不出来,这鱼特别香,我特别饿,马上就要吃饭了谁能哭出来啊,但不流两滴眼泪显得我不够重视不想回家,只能拧自己两把装装样子。
“老公。”我学乖了,求人先卖乖,我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我们什么时候回我家呀?”
“怎么?”他不抬头看我,只舔着自己的毛发,“新媳妇过门要三天才能回家,不知道吗?”
“可是我好想念阿花。”我努力编出一个名字来,“我怕我不在家它死掉了。”
“阿花是谁?”他终于疑惑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眼泪汪汪的也有点慌了,奔下床来拱着我往床边走,“怎么了,怎么哭了?”他舔着我的脸颊,舔我故意流下来的泪水。
本来我不是真的想哭,但他一问我悲从中来,抱着他呜呜的哭起来。
我不是不害怕,我村民绑起来的时候我怕死了,被野狗舔的时候我怕死了,刚见到他的时候我怕死了,但我不敢说。
我先打败恐惧,才能活下来。
“我养的花。”我呜呜的哭,哽咽着说,“临走的时候我托我的室友照顾它,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嗝。”
我哭到打嗝,哭到他的皮毛因为我的眼泪变得一绺一绺的。
他好像在思考什么,而后摇了摇头。
“不行。”他看了我一眼,快速地解释道,“三天以后我跟你一起回去,但明天肯定不行。”他见我又要哭,赶忙哄我,“还有三个院子呢,我们一天住一个好不好?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回去,行不行?”
我在心里想三天,三天也行,于是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起身去看鱼汤了。
连吃三天鱼倒是也没什么问题,以前在孤儿院,补助款延迟下来的时候吃不上饭也是有的,吃鱼已经算是天大的好事儿了,怎么还能挑三拣四呢。
更何况我发现了他的弱点。
他好像很怕我哭。
巧了,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最会的就是哭,哭意味着能让人心软,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带走,能让人掏钱拿赞助。
哭是我们的铠甲也是我们的武器。
用这来对付可爱猫咪我倒是还挺有负罪感的,哎到时候带他回家怎么跟我的室友解释呢,我养个花他都要唧唧歪歪别说这只猫了。
更何况这猫也太大了些,不知道他能不能变小点,不然怎么解释?缅因猫变异?老虎混血?
我下意识的搅动着锅里的鱼,试着让它更入味一些。
过了一会儿,鱼熟了,满屋子的香味,我忍不住吸了一大口气,满足的找盘子装这美味的食物,那边馒头的香气也散发出来,我打开了蒸笼,用手按了按表面,光滑又富有弹性,按一下连个手印都不留。
“老公!吃饭啦!”我轻车熟路,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再说叫老公能让这祖宗开心,何乐而不为呢,“鱼熟了哦!”
我端着吃的往外走,一转身,他就坐在我身后,身上落着几片桃花瓣,一看就知道刚去爬过树。
他口中衔着一枝桃花,颜色娇嫩,花瓣饱满完整,开的正好。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我拿下这枝花。
“送你的。”他说,“不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