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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们都没注意到您。”卢玥看了蒋长雅一眼，后者看起来也有些茫然。

黄连鹤要进入屋子，必然会经过院子，按理说刚才站在院子里的她们应该是能看见他的。

黄连鹤仔细想了一想：“可能是在您拉着蒋小姐看桂花树的时候？我看你们两位神情专注，就没有出声打扰。”

卢玥眨了眨眼睛，看样子，刚才出现在她眼前的场景，其他人是看不到的。她忽然想起，黄先生于她，也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想知道与黄先生相识过程的想法浮上了卢玥心头，但她不知该如何开口。长雅好歹是主动提起了桂花树的事儿，她要是突然邀请黄先生去赏未开花的桂树，总觉得会过于突兀，尤其是此刻，他似乎还有正事要与琼哥商量。

就在卢玥倍感纠结的时候，黄连鹤开口道：“也许……卢小姐有什么想让我看的东西？”

卢玥一愣，随即展颜一笑：“您猜得很对，那么，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带您去看看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

站在旁边的蒋长雅眉毛微微一抖，但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那我们就走吧。”黄连鹤向着卢玥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是卢玥今天第二次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不过，这一回她所站之处成了墓地。

与其说是墓地，这儿更像是乱葬岗，那些尸体并没有被好好掩埋，只是因为刚好有个合适的坑，于是就被丢了进去，再态度敷衍地往他们身上盖了些沙土。

但……这大概已经是活着的人所能提供的最高规格的葬礼了。

黄连鹤就跪在她面前不远处的小土丘旁，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一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女孩子。他大概在说话，但隔得太远，卢玥只能看到他的嘴在张张合合。

那孩子对他的话作出了回应，但她已经没有太多力气，只能碰碰他的手指头，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然后，她丧失了最后一点生命力，头垂了下去。

黄连鹤只是抱着逐渐冰凉的孩子笑，不动，不说话。

卢玥注意到，有一抹黄绿色的光芒从自己的手掌上升腾而起，直奔那孩子而去。

下一刻，卢玥看到了那孩子的……灵魂？

“那孩子”离开了她的身体，漂浮于半空中，她似乎与黄连鹤说了些什么，黄连鹤脸上那瘆人的笑稍稍带了点温度。很快，“那孩子”化作一缕光芒，冲向了黄连鹤的胸膛，随即消失在了天地间。

卢玥眨了眨眼睛，默然走上前去，将手搭在了黄连鹤的肩膀上。

黄连鹤转头看向她，笑容中带着几分落寞：“老大，你看到什么了吗？”

卢玥点点头，却没有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