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烦?”他的笑声溢出。
他觉得,她是那种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人,怎么会任由自己被欺负。
于胭把窗户拉到最大,透过铁网看着宿舍楼下依依惜别的小情侣。晚风吹在她的脸上,吹来了倾诉欲,她站在原地,简单把今天在宿舍闹得矛盾和他说了。
“要我帮你讨个说法?”他轻哂,忽然觉得她说的这些东西还挺有意思的,那是他从没企及过的人际关系。
在他上学期间,因为人人皆知他父亲是赵铎,所以对他都礼让三分,更不要说和他闹矛盾。
于胭抿了抿唇,“这就是一些小事,您别来吓唬人。”
赵冀舟轻笑,用到他的时候问他会不会护着她,用不到的时候就说他吓唬人。
“那你今天这一通电话的目的是什么?”他背靠着假山,饶有兴趣地问。
目的?
于胭仔细思考,她好像真没什么目的,就是想循着本能给他讲一讲发生了什么。
“宿舍住的不顺心,不如搬来我这?”赵冀舟轻笑着说,“总不能让你天天心烦,回过头来把气都撒在我身上。”
“我什么时候把气……”她条件反射地反驳,却越说越没有底气,索性不说。
“搬来我这吗?”赵冀舟重复一遍。
于胭:“您要我住在距离学校那么远的酒店,每天起大早上早八,我还不如住在宿舍。”
“就住在你们学校附近,给你弄套房子,嗯?”
于胭眼波流动,抬头看天空,泼了墨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伴着皎月。
她觉得自己也许有片刻的心动,为景,为情。
也可能是为了他愿意一掷千金的态度。
“您能过来接我吗?”她抿了抿唇,得寸进尺,“现在。”
赵冀舟借着灯光看了眼腕上的表,冷冷地说:“于胭,我没时间。”
岑凌很看重今晚的家庭聚会,要求大家都住在老宅。
其他人都没破坏过规矩惹母亲不开心,他断然也不会开这个先河。
于胭咬了咬舌尖,她觉得自己这个情人做的有些太不端正自己的位置了。
有些撒娇的话、无理的要求在他们调情的时候说说无妨,增进感情,调动情绪。可不分时间、不顾场合提出无理要求,属实是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