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仍旧没有任何声响。
费左华靠近门边,用一只手在墙上摸,摸到了吊绳一样的东西,拽了一下,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
非常小的屋子,一眼可以看完,地上简单铺了张床,里面似乎还有个房间,同样没有关门,其他没有任何家具,连张桌子都没有,完全符合鲁鸣月说的,“暂时的避难所”。
费左华往里走了几步,看见地上有份没吃完的便当,床单也乱七八糟,有被子,也潦草地团成一团。他回头看了看,木门后面还有道铁门,他试着拉了拉,没有拉动,门很重。费左华继续朝里走,这房间连个窗户都没有。
他想了想,朝另一个小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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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鸣月百无聊赖地靠着墙看月亮,听见有脚步声传来,轻巧稳重,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他转过去看,白石插着一边的口袋,晃着另一条手臂,走得不紧不慢,在那条刚才他们踢开垃圾的路上,悠闲地像散步,他漂亮优雅,从容得像个天使,鲁鸣月看着他慢慢靠近——他总是看着白石,看到就会觉得心情很好。
白石经过他身边,分给他一个眼神:“上去了?”
鲁鸣月点头,白石便要离开,鲁鸣月很快站起来,扬了扬自己的手:“帮我开一下吧。”
“自己开。”
鲁鸣月用另一只手伸手去拉白石,白石往旁边稍侧了一下,他的手都没能碰到白石,白石皱皱眉看他,鲁鸣月道歉:“不好意思。”
白石不再理他,准备上楼,鲁鸣月在他背后说:“其实你不用亲自来。”
白石停了下来,转头看他,笑了笑:“我来送他,也是了他的心愿。”
鲁鸣月苦笑了一下,看着白石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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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左华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了,这里确实是有人住过,但应该不是白石,而且只有一个人。如果鲁鸣月说的都是真的,这个“避难所”也未必是白石专属,但住在这里的那个人,一定和白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费左华蹲下来翻着床上的衣服,试图找到些什么线索,突然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他抬抬头,发现墙壁也被照得亮红红的。
他狐疑地转过头,看见了门口站的人。
“白……”周围发生了很多事,但费左华只看到了白石,他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又紧张到耳鸣,眼前一片模糊,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白石的脸,张着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白石微抬着脸,眼睛向下看着他,脸上有若有似无的笑意,这让他显得分外遥远且高傲。
费左华突然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这时他终于发现了,地上散落着的燃火的酒瓶,红通通的光紧接着卷起烟,白石站在门口俯视费左华,然后他开口,语气平平淡淡,甚至能称得上温和。
“费左华。”
这一声让费左华打了个激灵,他蹭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白石,正要朝前跑,只见白石一手拉住铁门,竟然一用力将铁门在他面前大力关上!
费左华扑过去的时候,只听见铁门落锁的声音。
铁门在人眼高处有道小窗,从外开,此时白石拉开小窗,从外看着愤怒的费左华,用口型说了“再见”。
费左华扑着门,大吼着白石的名字,他拽不开门,屋子里没有窗户,黑烟越来越浓,火烧到了床上,加快了速度。
白石拉上了那道小窗,费左华看着白石淡漠的眼睛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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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鸣月靠着墙,看着白石慢悠悠地走下来,衣不沾尘,事不关己,但心情不错,经过他的时候还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他的手铐:“花这么长时间,你退步了。”
鲁鸣月又晃了晃手腕,响起一阵噼啪声:“还没开呢。”
白石笑了一下,便像来时一样,悠哉地朝月亮下走去,他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