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左华望着车灯打亮的那段路,打了个哈欠,眼里鼓出泪水,他使劲眨了眨眼。
太困了。
自三天前他们发现了路径,找到了该去的地方,就马不停蹄地上了路。泰里奥给他们换掉了鲁鸣月那张旧地图,送给他们一张更适合长途的新地图,还顺便介绍了一个当地的警察。
“虽然不知道你们去哪个城市,但福斯特在那附近都很有人脉,你们到了可以找他。”泰里奥这么说,给他们一个电话号码。
他们租了两辆车,费左华开一辆,施远尘开一辆。
费左华又打了一个哈欠,他摸出一包烟,用嘴叼出来。
“不如在前面停车站休息一下吧。”
费左华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在后视镜里对上了鲁鸣月笑盈盈的脸。他转头看了看刚换过班的候齐安,正靠着车窗打盹,看起来很疲惫。
鲁鸣月的声音很低,也许是为了照顾正在睡觉的候齐安。
“别担心,我已经证明了我不会跑的。”
费左华也觉得停一下比较好,他想抽支烟,于是他又在后视镜里恶狠狠地瞪了一下鲁鸣月,当做警告。然后他拐下了高速,后面的施远尘也跟了下来。
他打开车门便下车,又不放心鲁鸣月一个人跟睡着了的候齐安待一起,就撑着车门冷脸看他:“下来。”
鲁鸣月笑了一下,迈着长腿走下来,跟在费左华身边。
这会儿费左华才对鲁鸣月的身高有了个更清晰的认识,他估计白石的身高在一米九左右,但鲁鸣月要比白石还高上一点。鲁鸣月很纤瘦的样子,站得不是很直,看得出来长期迁就普通人身高带来的影响,但跟他交过手,费左华明白鲁鸣月只是看起来瘦而已。
费左华离远加油站,朝路边走了走,鲁鸣月不需要提醒就跟了过来。费左华给自己点了根烟,夹着手指里看了眼鲁鸣月,鲁鸣月朝他笑了下。
“要烟吗?”他问了句。
鲁鸣月摇摇头,手插在口袋里望着远处的路,凉风让他缩了下脖子,费左华也不理他,也看向远处。这段昏暗漫长的公路上,远处寥寥地打着车灯,偶尔过来几辆车,鸣笛响在天边,夜市楼宇都在远望处,这里萧索得像个地狱的中转站。
“你没怎么变。”鲁鸣月看他,“跟初中的时候比。”
费左华面无表情:“你改名字了?”
鲁鸣月点头:“白石说鲁鸣般太难听。”然后他笑了一下,“不过他也不怎么叫我名字。”
“他叫你什么。”
“不知道,他开口我就知道他叫我,也不用特别叫名字吧。”想了想鲁鸣月严谨地补充,“偶尔还是会叫的。”
费左华转头看他:“你跟白石什么关系?”
鲁鸣月回答:“什么关系……怎么说呢,什么关系都有吧。”
“你为他工作。”
“对。”
“你初中毕业就跟他一起?”
“差不多吧。”
“你也是同性恋吗?”
鲁鸣月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你们有过交往关系吗?”
鲁鸣月停顿了一下,怪异地看他:“是盘问吗,警官?”
费左华没有移开眼神。
鲁鸣月想了想:“也可以这么说吧。但白石那种人,怎么也不会有太正常的交往关系,但说上床的话,那他就很忙了,我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