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塞斯扬起脸笑了,她指向那个替他站着的男孩儿的地方,耸了耸肩,她要去那个地方白石才会不怀疑。
裴苍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表达谢谢。
拉塞斯笑了笑,很快地跑开了,连个像样的再见也没有。
裴苍玉看着她离开,转身朝后门走。
没有关系,这里人多,穿过去。
从这里穿过去。
白石看不到。
在和白石同一线的时候,白石并没有朝这个方向看。
成功了。
裴苍玉几乎碰到了门边。
被人撞了一下,那人说了句什么,凭感觉也知道是“不好意思”。
裴苍玉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没关系。
但恰好在这个时候,乐队高昂的音乐在高潮后收音,全场雅雀无声,这声“没关系”所有人都能听到,但只有两个人能听懂。
白石的脸从一边转过一百八十度,看向这边,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和裴苍玉的目光对上。
裴苍玉下意识地想跑,可是出于对疯狂的忌惮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看着白石的脸上那受伤的表情,紧张得要命。
乐队要奏新篇,白石的手握紧玻璃杯,他死死地盯着裴苍玉,但对众人说:“结束了,回去吧。”
他声音不大,但大家听到都愣了一下,看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气氛良好的宴会中突然说这句话。
白石仍旧盯着裴苍玉,他语气不善地重复了一遍:“出去。”
人群逐渐嘈杂起来,他们可以走,但是在等白石笑着解释一下为什么请大家离开,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给大家添麻烦了”,再随便找个借口,又不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
白石像是发现他们还赖着一样,终于不再盯着裴苍玉,扫视了所有人,他极其不耐烦,甚至带了点压抑的暴戾:“听不到吗?”
人们开始离开,保安为大家打开门,酒保给大家递上外套和伞。
裴苍玉和白石对视着,直到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
在喧哗褪去一片狼藉的房子里,地上的彩带拧成一团,乐队里提琴倒了下来,桌上的食物坑坑洼洼,空荡荡的房子能听见秒针走动的回音。
白石的“正常生活”像个可怜的笑话。
他扔下杯子,发出碎裂的声音,他朝裴苍玉走去。
裴苍玉毫不躲避地抬头看他。
白石抓住他的手腕:“走吧。”
“去哪儿?”
“去下一个地方。”
裴苍玉一脚踹在白石的腿上,一拳揍在他脸上:“去你个头,你跟我回去坐牢吧!”
白石挡了几拳,找了个空挡一拳砸向裴苍玉的头,裴苍玉眼前顿时冒金星,他知道白石认真了。
不过他也差不多。
这场架,早晚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