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也不想去监狱。”白石头顶着墙,拼命压抑自己想吐的欲望,“所以,我该怎么办?”
商教员叹了口气:“终于啊,你还是来到了这一步。”
“我该怎么办?”
商教员沉默一会儿,突然问他:“白石,如果要你跟着我们离开,你愿意吗?”
“你们是谁?”
“你知道丁川吗?”
白石僵了一下。
“我们去接你。”
白石挂了电话,靠着墙坐下来,裴苍玉看他讲完电话就走了过来:“怎么样?你家里人来接吗?”
白石扭头看裴苍玉:“你以后会不会跟班长结婚?”
班长脸一红,直起身来:“我先走了,你们聊完叫我。”说着走去了一旁。
裴苍玉则认真地告诉他:“不会。”
“为什么?”
裴苍玉想了想:“不为什么。”
白石沉默着喘气,裴苍玉也坐到了他的旁边,扭头认真地看着他:“说真的,你到底怎么了?连我也不能说吗?”
是你当然可以说。
可是要怎么说。
白石舔了舔嘴唇,他有点发抖,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给不出任何保证和解释,连他自己都无处可逃。
“我……”
车来了。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他们面前,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男人,裴苍玉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但白石一下就认出来了,这是当铺的那个男人。
男人看了看白石,朝他点了点头:“走吧。”
白石在这一声“走吧”中,硬是听出了千山万水的意味,他可能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没有机会和裴苍玉见面了。
因为他犯了罪,他要逃,而裴越山犯了罪,裴苍玉却要逃。
这不公平。
可又能怎么办。
白石明白他是个偏激且不愿意讲理的人,但现在他已经来不及思考。
他站起来,看着地上着的一脸茫然的裴苍玉,抓了抓手里裴苍玉的项链,跟他说:“再见了,裴苍玉。”
裴苍玉愣愣地看着他:“你……回个家而已……”
白石笑了下,转身进了车。
裴苍玉则在想,这车比起白石以前的坐骑,低调得过分。
白石进了车,什么也没说,他微微地发着抖,一路被拉到了商教员的办公室,在那里,他第一次看到了重伤吊命的丁川。
他只看了一眼丁川,就转向商教员:“现场怎么办?”
商教员坐在沙发上抽烟:“所以,要快一点。”
白石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她磕了磕烟灰:“小孩子的把戏。”
白石被噎了一下,舔了舔嘴唇:“然后呢,要我做什么?”
“要你,”丁川扯着干裂的嗓音开口,“来为我工作。”
白石看着这副残破的躯壳:“做什么?”
丁川笑了笑:“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