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教你妈妈那样。”裴越山拉起他的手,把他往前带了带,“你可以踩我的脚。”
裴苍玉愣了一下,十分犹豫,他不像拂了裴越山的面子,但又不太愿意,挣扎了一下还是踩到了裴越山的脚上。
裴越山抬了抬脚面,裴苍玉晃了一下,赶紧抓住了裴越山的手臂。
裴越山把他扶正:“你不太重啊。”
裴苍玉跳了下来:“不了,太别扭了。”
“那,”裴越山关了音乐,“你要我陪你做什么?”
裴苍玉愣了一下,再次看向他爸,意识到这也许是他爸拉进亲子关系的尝试,于是他认真地想了想:“那,掰手腕吧?”
“好。”
裴越山走去桌子旁边,把碟子和酒扫到一边:“来吧。”
“嘿嘿。”裴苍玉捋起袖子,一跨腿坐在椅子上,“说好,一局定胜负。”
裴苍玉伸出手臂立在桌上,裴越山也把他刻着纹身的手臂亮出来,说实话,裴苍玉看见他小臂的肌肉,就估摸着这局要输了。
裴越山握住他的手,裴苍玉感到手心传来一阵热,以及手掌面积的巨大差距。
“好了没?”裴越山抬眼看他。
裴苍玉心想好不好不都这样?但是他还是倔强地点了点头,绷紧手臂,咬紧牙关,准备搏斗——
然后两秒就输了。
裴苍玉:“……”
裴越山喝了口酒,剩半杯递给裴苍玉,裴苍玉这次接了过来。
“你去写作业吧。”裴越山又抓了把花生米。
“啊?”
“你刚才不是说有作业?”
“哦对对。”裴苍玉站起来,“差点忘了……”
他抓起书包回了房间,又偷偷看了一眼他爸爸。裴越山一条手臂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翻着碟子里的花生米,有点颓废的样子。
尽管裴越山和裴苍玉都试图拉进一点彼此的距离,但不知道为什么,效果不太明显,也许因为裴越山总是绷紧的面容,又或者因为裴苍玉总是有点想躲。
总之,融入这里,对两人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裴苍玉想,他应该给他爸爸多一点耐心。
他关上门,转头突然发现,还是只有一张床。
于是拉开门,想了想问道:“那个,不是新买了一张床?”
裴越山头也没抬,垂着摇了摇:“何必,就这样吧。”
裴苍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挠了挠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