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枳失笑。当然不够,但今次他不会再向弟弟催讨了。于是只将手下移,给怀桢揉了揉酸软的腰身,又若带暗示地捏了下怀桢的屁股,柔声道:“你知道和男人怎么做吗?”
怀桢睁大眼睛:“昨晚的还不算?”
怀枳的目光逡巡过怀桢看似天真的表情。复一笑,“你真的不知?”
“噢——”怀桢倒也看懂了他的意思,懒懒倚在他身上,“你是说像钟世琛那样。”
怀枳反而不悦:“钟世琛哪样?”
怀桢无辜地道:“他和小铃儿,就经常这样那样,还让我在旁边瞧着……”
怀枳气息不稳:“那你都瞧清楚了?”
“瞧得很清楚。”怀桢确定地道,“哥哥比他大。”
怀枳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在胸腔里崩开。不知拿这个小坏种如何是好了,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偏偏他好像还在夸自己。结果却只有拙劣地端出哥哥的架子,“你总跟人学坏。”
怀桢闭眼,轻笑了笑。虽然没接话,但怀枳能听懂他的笑意:是谁最教他学坏,是谁最有意图地引他入彀?
笑声跳在喉咙上,微微地颤,怀枳的手隔着衣料,摸到那串红绳,又无端地后悔自己昨夜没将它看清楚。
可是此时此刻的气氛也刚刚好,进一步则太腻,退一步则太疏,他有些留恋,侧过头,嘴唇轻碰过怀桢的发顶。
“回长安后,你先养伤,也可陪一陪鸣玉。”怀枳顿了顿,“……还有母妃。”
难得的平静中,怀桢只是“嗯”了一声。
怀枳凝望着他,声线微沉,“阿桢,对不起。”
怀桢骇笑:“什么?”
怀枳道:“没有救下母妃,对不起。”
啊。
怀桢刹那间紧绷的肩膀又放下来。
原来,不是为城楼上的箭雨道歉,也不是为昨夜的秽事道歉。是为母妃道歉啊。
若是以前那个懵懵懂懂的自己,恐怕早就信以为真,扑进哥哥怀里痛哭流涕了吧。可是此刻,他反而要端详一番哥哥的表情,反复思量他这话背后的目的,感受他的眼神里有没有藏起别的企求。
一无所获。
怀桢又缩了回去,下巴磕在膝盖上。
“没关系。”他淡淡地、坦白地道,“我本来并未指望你去救她。”
怀枳不言。
这话一定能伤到哥哥吧。怀桢多少有些幼稚地计算。哥哥毕竟是个那么自尊自大、冷酷又虚伪的人,揭穿他那温柔脸皮,让怀桢自己都感兴奋。
可是末了,哥哥却望着火堆,开口:“你不用自己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怀桢没有理会。他捡起一根小木棍丢进火堆。“刺啦啦”地响过,木棍冒出一股白烟,好像这样就能盖过哥哥那缓慢的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