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筝接过球杆,倒是觉得很新奇,很有意思,拿着走路时手边仿佛多了根拐杖,正好适合他这副被使用过度的身体。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看见了原本和陆温乔约着打球的那几个人。
其中陈乐筝只认识沈跃。
不得不说,沈跃跟陈乐筝是同班同学,当年和陆温乔的关系远不如陈乐筝这个好邻居。谁能想到他很快也去了陈乐筝最想去的美国,居然和陆温乔变成了所谓的朋友。这单纯是投胎的差距罢了。
由于乘坐摆渡车下场打一场球要将近半天时间,陆温乔不去了,其他人有的重新和人组队,有的便也干脆留在训练场练练球。
陈乐筝撑着球杆坐下,只远远看别人打。
陆温乔本是回来叫他的,顺便坐在了他的旁边,恰好一起看到了沈跃微微屈膝、撅着臀部打高尔夫的样子。
虽然看不懂别的,但不影响陈乐筝觉得他的姿势很好笑,于是没憋住便笑了出来。
他偏头看了陆温乔一眼,陆温乔就问他:“你觉得他打得怎么样?”
这时的沈跃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球技,又拉上了旁边的新手朋友,高声说要教教他。
陈乐筝嫌弃地歪着嘴,指指点点道:“他的脸皮好厚,打得那么烂,还教别人。”
陆温乔也笑了,说:“陈乐筝,你们是同班同学,他以前经常笑话你吗?”
“没,他还好吧……”陈乐筝不希望陆温乔认为自己爱说别人坏话,尤其这个人是陆温乔的朋友,“只有蒋全那帮人会故意笑话我,其他人都没什么的。”
陆温乔拿上球杆,拉着他走到发球台边,说:“他打得确实烂,没什么不能说的。”
陈乐筝小小一惊,他从没听见陆温乔如此不加掩饰地说这样的话。
他站在右侧安全区,看着陆温乔懒散又高傲的侧脸,再一看陆温乔为他示范侧身打球的姿势和出球动作,就知道陆温乔有资格不可一世地瞧不上其他人。
陆温乔接连打了几球,陈乐筝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大了嘴说:“好厉害呀。”
但他没说,球杆挥起击球的一瞬间像是利刃划破空气,呼啸一声,看得他也有点心惊胆战。
不敢想象陆温乔要是把这样的力气使在他身上……
他是真的怕了,再也不敢惹陆温乔生气了。
之后陆温乔亲自教了教他最基本的规则和动作,便因为来了个电话,把他交给了教练员,然后边摘手套边往外场走去。
陈乐筝身上酸痛难受得厉害,跟着教练员也学不到什么,没一会儿便四处溜达起来,然后跑去一个人比划两下,学着陆温乔的模样一杆挥了出去。
只见小白球腾空而起——随着一块被铲飞的草皮,一起啪嗒掉在了三米以内的地方。
他自己也因为球杆受到阻力,身体往前趔趄,哎哟一声,扭着腰了。
陈乐筝身边没跟着人,很快被不远处的球场管理人员注意到,三两下就一堆人围了过来。
“我没事,我没事,”他扶着自己的腰,连忙解释,“我是跟……跟那个陆先生进来的,就是,哎呀,你们去找我的那个教练员。嗯?确实没人带我来这里打球,不过……”
这里的高尔夫球场规模不算大,但同样很注重服务,只是陈乐筝自己吞吞吐吐说半天,越解释越显得没头没尾。
“我认识他,是我带他来的,”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谢陶笑着替他解了围,“新人第一次来打嘛,闯闯祸很正常,赔偿算在我的账上就行。”
他把草坪薅出了一个洞,那么一小块就是几千块钱。
不过谢陶此话一出,事情就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