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窄窄的竹桥架在水面上,连着的是水中的一间小竹屋,不同于别的水榭,这座小竹屋竟然贴在水面上,没有缝隙。
兰蝶疑惑地踏上了竹桥,丫头推开房门待兰蝶进去后便合上两扇门不再跟进了。一进门是就一架屏风,正个房间弥漫着浅浅的白色水蒸气,屏风上也是湿润润的,搭着几件衣物,慵懒无比。
转过屏风,才看见这间房子的中间是没有地板的,只用栏杆围绕着空缺的位置,房间下的溪水便缓缓流过,就像是长在房间里的浴池,池中落红点点,甚是香艳。
水池对面挂了一副纱帘,风摇影动,里面似乎还有个房间。突然纱帘一动,闪出个人影来,兰蝶吓了一跳,仔细一瞧却是清云。只见她不复往常那般端庄正式。一头青丝放了下来,只用一根发带半系着,身上也只穿了薄薄的一件纱衣,用腰带松松的捆着,酥胸微露。
“蝶儿,你来了?”
“我…我不知姐姐也在此沐浴,是我唐突了,我这就走。”兰蝶满脸尴尬进退不是。
“蝶儿不知是我请你来的么,浴池够大了,不能一起么?”
“不可冒昧了姐姐。”兰蝶慌忙转身,急着要走。
“蝶儿,别走呀。”清云也急着拉住她,推拉中不注意脚下地滑,二人一并滑落水中。
“姐姐,你……”兰蝶裹着湿漉漉的衣服瑟缩在水池的角落手足无措。
清云倒笑个不停:“这下可好了,想不洗都不成了。”
说罢,便动手摘去兰蝶的簪环首饰,耳后又开始除去兰蝶的衣物,兰蝶死死地护住衣襟,除了柳生再没人看过她的身体,虽说清云是女子,不算不忠,可到底还是不妥。
“不可,我求姐姐别这样……”
清云不在强扯她的衣服,撩起水轻轻洒在她身上,幽幽地说:“还记得那些年么,我们也这样泡在水中,那水寒得彻骨,我想抱紧你,可又怕你更冷,看着你一个人寂寞地在水中游荡,看着桥上来来往往的人,那么期盼,却从没低头看过我一眼。从前不知,如今也不知。”
兰蝶听不明白清云在说什么,但也没有打断,也没有询问,像是在听一个遥远的故事。清云将兰蝶拥入怀里,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继续讲诉着那个遥远的故事:“河水那么寒,那么冰,有时候你冷得受不了就看着桥上那些暖暖的身影唤着‘云’,我就在想,等我们离开了这里一定要找一条温暖的河,相依相偎永不分离。可以实实在在地抚摸你有血有肉的身体,可以感觉到你身上的温度。”
兰蝶听得迷醉,看着清云那双动人的美眸像是着了魔,任由清云一边说,一边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物。
“不记得当年那一河的水了,来帮你回忆回忆可好?”
清云环抱着兰蝶,凝视着她的眼睛,吻了上去。
兰蝶竟晕晕乎乎地没有逃避,反而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冥冥中遥远的记忆里就有这样的一方水域,承载着思念与爱慕。
再度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清云那让人沉沦的眼神,一时间脸红心跳,慌忙找托词:“姐姐一定是醉了。”
说完却更加慌乱了,何曾沾过一滴酒,更不知如何掩饰。
清云看着她慌乱的神情亦是觉得好笑:“对,我是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
看着兰蝶不知所措的模样,清云也知此时不可做的太过,见好就收:“好了,不过看你太紧张了,跟你开个玩笑的,好好洗洗,回房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京城的美景。”
收拾好了柳家在京城的宅院之后,清云这个当家主母自是不会禁锢二人鲜活的青春。
打扮一新的清云和兰蝶推开后花园的角门悄悄出去了。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一则是因为二人美艳过人,惹人眼球,二则是因为一路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似她们二人一般没有轿帘,没有随从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上。
兰蝶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姐姐,我们这样是不是叫人看笑话了?”
“蝶儿很在别人的眼光?”清云试探着问道。
“终是人言可畏,女子名节最重要了。”
走到了一处竹林,溪流潺潺,莲飘水面,甚是清幽雅致,曲曲折折的小道通向竹林深处,连日沉寂闷闷不乐的兰蝶也看得着迷,兴奋扯着清云的衣袖:“姐姐快看那水上是不是一对鸳鸯。”
话为落音只听得“啪”一声脆响,低头一看,原来是清云手上的一只手镯在拉扯间掉在地上摔碎了,虽然不识珠宝,但料到清云的东西定是价值不菲的,收起刚才的忘情,不安的看着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