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彻底消除她身上的污名,还能众望所归的登上那个位置,那她便只有一条路。
去西北,覆灭与大齐争斗了几十年的北蛮。
只有累累的军功,无上的权势才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令整个大齐没有一个人敢公然提起她的不是。
在霍寒舟和楼知秋的周旋下,宋云蘅前两日几乎没有遇上什么阻碍,顺利的到了元洲。
茶铺里人人都在讨论着昭阳公主和程家的婚事,街道上处处都张贴着宋云蘅的画像。
这本是皇家秘事,寻常时候绝不会成为坊间谈资。奈何宋云蘅的做法太过惊世骇俗,皇上害怕再出些岔子,不惜大张旗鼓的搜查。
宋云蘅压低了帽檐,牵着马匹悠悠的跟在出城的队伍里。
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路引递给检查的侍卫,侍卫怀疑的看向将她遮的严严实实的帷帽,“把帽子摘一下。”
嘶哑的声音响起,“我相貌丑陋,恐污了大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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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闻言警惕起来,将手附在了腰间的剑上,谁若是能找到昭阳公主,将得到朝廷丰厚的奖赏,这对于寂寂无名的侍卫而言是个一步登天的机会,他自然不想错过。
“将帽子拿下来。”
更多的侍卫向这边围了过来,宋云蘅轻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的拿掉了帷帽。
她身侧的侍卫们默契的都往后退了一步。
原因无他,这张脸实在过于丑陋。半张脸上是可怕的疤痕,另外半张脸上又是恐怖的大片红色胎记。
眼前人身形佝偻,嗓音嘶哑,相貌骇人,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以容貌冠绝天下的昭阳公主。
侍卫脸色难看的挥了挥手,“快走快走。”
宋云蘅唯唯诺诺的将帷帽重新带上,走出了城门。
出了元洲有一段距离,宋云蘅扯下了脸上覆盖的人皮面具,白皙的肌肤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的汗珠。
这面具效果虽好,带着也着实闷得慌。
宋云蘅握紧了缰绳,夏日将至,北蛮人仗着充裕的粮食已经对大齐虎视眈眈,谢家军驻扎在甘城,警惕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战役。
宋云蘅日夜兼程的赶路,看过了无人的荒漠,一望无际的草场,终于是在七日后到了甘城。
谢昂驹一年四季都泡在军营里,她如今不可能正大光明的踏入军营,她的身段扮作男子又太过牵强,尽管与谢岁瑛已经许久不曾联系,此刻这个师父却成了她唯一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