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和礼法刻在了谢岁瑛的骨子里,这也成了元鸿控制她的利剑,她被一段又一段的枷锁束缚,亲手将自己困在牢笼里。
宋云蘅难以理解谢岁瑛的坚持,若非元鸿想要杀了她,或许谢岁瑛就会在济宁侯府中蹉跎一生。
她和谢岁瑛终究不是一路人,或许有师徒之情,将谢岁瑛从济宁侯府里救出来的那一刻也算还清了。
宋云蘅正经的行了一礼,“师父,从此天高水长,你总能找到自己的路。”
就算了解了谢岁瑛与元鸿之间的恩怨,宋
云蘅仍然想不通元鸿为什么执着于杀她,看来还是得亲自会一会元鸿。
大理寺
谋害皇嗣是大罪,何况元鸿还是胆大包天的在自己的府邸中命私兵放箭。
但元鸿在为当今圣上夺嫡一事上出了不少的力,又有太后作保,最终也只被判了流放。
黑色的斗篷将宋云蘅的大半张脸隐匿在阴影之中,她站在牢房外居高临下的看着元鸿,不过短短几日,元鸿瘦削憔悴了许多。
侍卫恭敬的打开了门便退了出去,宋云蘅一脚踩在元鸿的手上,“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苦苦相逼?”
元鸿的神色十分痛苦,却癫狂的咆哮起来,“是你!你要抢走我的岁瑛,你来了之后我觉得岁瑛随时都会离开我!”
“蠢货,你得不到她的心,她自然会走。”宋云蘅使劲的碾了碾他的手。
元鸿气的脸色涨红,“胡说,你胡说!岁瑛一定是爱我的。”
宋云蘅不想和这个阴湿病娇男多言,将一个食盒放到了元鸿面前,“侯爷,师父说好歹她与你夫妻一场,这是她亲手做的。”
不日便传来元鸿在狱中病亡的消息。
谢昂驹倒是守诺,在千金台设宴款待宋云蘅。
谢昂驹举杯,“姑姑的事一直是全家人的心结,如今姑姑脱离苦海,我代家人谢过昭阳公主。”
宋云蘅举着酒杯,并未饮下,“谢将军,我这个蛇蝎心肠的人,配不上你的感谢。”
谢昂驹也不恼,自顾自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不说是我的事,接不接受是你的事。”
宋云蘅笑了下,随后也饮尽杯中酒,“我听说你们七日后就要走,年关将至,何不在京城内过了年再走?”
“家中亲人皆在西北。”谢昂驹言语间有些无奈,“况且我并不适合这风云诡谲的京城。”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宋云蘅也明白,谢昂驹一心为国,不慕权势,他与这权力的漩涡格格不入,京城里的每个人都有数不清的面孔,唯谢昂驹一人保留着那颗赤子之心。
可谢昂驹偏偏又极其聪慧,一眼就看穿了她这张美丽皮囊下的恶毒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