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哦……”之敞没怀疑过自家公子话语的真实性,点了点头。
公子脸色仍是煞白,大抵是吓着了。兴许是好面子,不肯说出来?
之敞想着,没有点破。虽然公子已经相当勇敢了,当年他们几个入伍时,见到火光都差点吓得屁滚尿流,公子竟然还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不过,他这么想着,也没有要往这方面提的意思。
“要小的说,就该都怪那当值的,竟这么不小心,让火起得如此大。”之敞责怪道,“要不是那人,公子也不至于如此匆忙。”
苻缭干笑一声,喉咙有些发疼。
“是啊……”他艰难地开口道,“官家知道了,定是要生气的。”
奚吝俭究竟该如何应对,林星纬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照林星纬那副担心的样子,他可能还会回来继续他的当值,若是再和奚吝俭他们撞上……
苻缭心脏猛地一痛,像是印证他的话一般,让他遍体生寒。
“公子,要不要给公子煮点热汤?”之敞不敢明说,担心道。
苻缭眨了眨眼。
“不必了。”他道,“不过要麻烦你,再帮我打听一下文渊阁走水的事。”
“啊?”之敞疑惑。
苻缭接着道:“我不明不白就被轰走了,就是好奇,不知这火是怎样起的?你能不能帮我打听出来?”
之敞一听,明白了。
公子这也是好奇嘛!
之敞立即代入自己,连忙点点头:“公子放心!就算消息被锁了,小的也一定能打听出东西来!”
那公子的脸色,大抵也是单纯被吓着了。毕竟公子都下值了,不可能还待在文渊阁里嘛!那眉头紧皱的模样,应该也是在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之敞立时有了精神,尤其见苻缭笑着对他点点头,更是高兴,说什么都要讨自家公子的欢心。
“那公子不要紧的话,小的就去打探消息啦?”之敞还是征求了一下公子的,见苻缭朝他点头示意后,才敢放心离开。
苻缭见之敞走了,身子重新软在床榻上。
他不由自主朝一旁的墙壁望去。
越过这道墙,就是缺口,奚吝俭从这儿来的时候总是悄无声息,又来得随意,好像从任何一处来这里都易如反掌。
可他等了很久,都没有一点儿异动。
苻缭垂下眼。
最煎熬的是,他不能做什么,米阴这一举动导致他只能被动地等待结果。
苻缭发觉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
虽然米阴是冲着自己来的,但现在的情形来看,要面对危机的是奚吝俭。
苻缭想着,心尖泛起一阵波澜,像是心中藏的秘密被人发现一般。
确实,从根本上来说,是要找奚吝俭麻烦。
但米阴是如何肯定,奚吝俭一定会出面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奚吝俭又是为何,要如此坚定地将自己护在他的身后?
苻缭眼前又闪过季怜渎的背影。
他心乱如麻,深知最优的解决办法是去找奚吝俭。
他说不清是这是自己理智下的判断,还是私心在作祟。
苻缭忽然觉得,不该把之敞打发走的。
万幸,之敞很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