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特到有些毛骨悚然,好像这个庭园就是专门为这棵桃树而建。
米阴仰起头,看着这棵桃树。
苻缭很少见他抬起头的模样,顶多只见过他抬眼,而身子一直是弓着的。
“世子知道这棵桃树么?”他突然发问。
苻缭怔了怔。
既然米阴这样问,说明这棵桃树并不简单。
他摇了摇头。
米阴便偏过头去,苻缭似乎隐约看见了他嘴角的笑意。
苻缭立即提防起来。
“这棵桃树,是娘娘生前最喜欢的那棵。”
米阴看着面前繁茂的绿叶,平平的声调中藏着些感慨:“当年那场大火,奇迹般地没有烧到这棵树。”
米阴竟然主动提了这往事。
听奚吝俭说,米阴隐姓埋名,不愿让人发现他是娘娘身边的太监,为何现在又突然提及这陈年往事?
苻缭淡淡道:“娘娘知道了,定是开心的。”
米阴的眉头压低,旋即又恢复如常。
只是说话时,盯着苻缭的时间变长了。
“殿下也喜欢这棵树。”米□□,“每每路过这儿,他都会驻足。”
“殿下喜欢,也是应当。”苻缭仍是处变不惊。
既然是他母亲喜欢的,奚吝俭多少也会怀念。
“是啊,殿下喜欢也是应当……”米□□。
他既然来这,就说明他没忘掉。
既然没忘掉,为何还要如此忍气吞声?
是给他的威胁不紧迫?
还是他甘愿屈居人下一辈子?
“这庭园,是为了纪念娘娘建成的么?”苻缭问道。
米阴面上的表情头一次那么大。
虽然也只是动了动眉毛。
“自然不是。”
苻缭感觉米阴的语气里莫名带着些自满:“这庭园当然是官家下旨修成的。”
官家要修的,那就不是专门为纪念苻奚吝俭母亲而建的。
可这棵桃树,怎么看怎么显眼。
苻缭有些不解,看向米阴。
米阴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微张微合几度,最终没有说出来。
自己也险些犯了这种错误啊。米阴想。
终于体会到了娘娘当年一时情急而犯下的错误。
原来是这样的感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