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随很在意夏青桃有没有累着,但是夏青桃的害喜症状并没有减轻。
这两天仍是经常觉得恶心,嗜睡,食欲也下降了,用夏青桃自己的话说——有点饿,但是好像没什么想吃的。
以前夏青桃是很爱吃饭的,哪怕之前感染风寒嗓子疼,都能吃下一碗饭,现今只能吃下半碗饭了。
陆随自然着急,但他又不会做饭,也不是大夫,没办法让夏青桃多吃点,只有执着地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夏青桃有时候会突发奇想想吃点什么,陆随就会很殷勤地去给他买,但更多时候,是买来了,夏青桃只吃几口就不想吃了。
除夕那天做了好些菜,但他自己也只吃了半碗;正月初二回娘家的时候,夏兴远一家知道夏青桃有了,都很高兴,午饭本来就丰盛,这下都想让他多吃点,谁知道他不仅没多吃,还闻着油腻就想吐,可把大家急坏了。
还是陈荷香了解自家哥儿,单独给他做了一碗青菜年糕,又给他自家做的酸腌菜,这才让他吃了整整一碗。
因此,回家的时候,家里又给小夫妻带了一坛酸腌菜——别的没有,酸腌菜还不是管够?
于是这个正月,其他人都是油水管够,就夏青桃天天酸腌菜,还吃得津津有味。
陆随见夏青桃天天这么吃,总觉得他瘦了,心疼得要命——虽然大家都说这是正常的,大部分怀了孩子的妇人和夫郎都会这样的,等过了这个阶段就好起来了,可是他觉得,夏青桃受罪却是实实在在的,并不是以后好了就等于没受过罪了。
在这个时候,他还是觉得,生孩子也没什么好的,这个孩子生下来了,以后最好就不要生了。
已经是正月初七了,因为没什么亲戚要走,夏青桃在家做针线活,晚上洗漱完,陆随进西边暖屋,他还在灯下做针线活。
“怎么还在做?太费眼睛了。”陆随心疼他,帮他把油灯拨亮了一点,“要不要喝水?”
“好呀。”
陆随又出了门,将温在泥炉上的水壶拿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喝一点,歇歇。”
“嗯。”夏青桃穿过最后一针,收线打结,最后直接用牙齿咬断,将做好的成品放在桌上,拿起茶杯喝水。
陆随看了一眼成品,问:“虎头帽?给孩子做的吗?”
夏青桃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握着,笑道:“你真以为我欢喜疯了不成?孩子还这么小,哪里用得上?”
“那是……给阿鹤的?”陆随拿起虎头帽,仔细看了看,那虎头帽是红色的,虎头绣得栩栩如生,边上和老虎耳朵上还缝了白色的兔毛,靠近耳朵的下面还有穗子,整体很精致很可爱。
“你不是打算初九去拜访周大哥吗?”夏青桃道,“他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我之前听说慧姐儿有个哥儿,就想着自己缝个东西送他。”
原来是为了这事,陆随心底触动,黑眸深深地望着夏青桃,过了一会儿,道:
“那别的呢?”
夏青桃笑道:“我早就盘算好了,周大哥他们管着这么大一座酒楼,肯定不缺钱,也不缺好东西,但是他们夫妻恩爱,我和慧姐儿又算认识了,我们送别的贵重东西,不如送慧姐儿和他家哥儿喜欢的东西,更容易送到他们心坎上。”
陆随没说话,静静听他讲。
“不过这些都是其次的,他是管酒楼的,酒楼也不是他的,这生意能不能做成,还得看他们需不需要海错,或者说海错能不能给他们赚钱,你说是吧?”夏青桃分析道。
“嗯。”
“所以还得你去好好说合。”夏青桃其实还是有点担心的,陆随平常话少,他怕陆随不会说话。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陆随每次都做得很好。
陆随的黑眸深深地望着他,好像明白他的顾虑,道: